第110章 和亲公主她靠生崽一统七国(27)(1/2)

三日之期,弹指即过。

这三日里,听雪轩仿佛成了一座精致却孤绝的岛屿。外围被龙骧卫层层围守,明哨暗哨交织,别说是人,便是飞鸟掠过上空,恐怕都要被数道警惕的目光审视一番。送来的饮食用度,皆需经层层检验。王公公、春禾、夏竹等一应宫人,非奉严令不得随意出入,连秋韵去取份例,也必有龙骧卫远远“陪同”。

永寿宫本就僻静,如今更添死寂。唯有慈宁宫每日派人送来的太后赏赐和问候,如同细弱的丝线,勉强维系着听雪轩与外界那点微弱的联系。崔嬷嬷来过两次,带来太后的关怀和几本新寻来的佛经,言语间对听雪轩骤然增强的守卫只字不提,但眼神中的忧虑与欲言又止,卫琳琅看得分明。太后或许不完全清楚内情,但必然知晓这是皇帝的意思,且事态严重。

卫琳琅对此安之若素。她每日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晨起诵经,上午临帖或做女红,午后小憩,傍晚时分在仅有的院中空间缓步走走,看看那几株老梅新发的嫩芽,望一眼被严密守护的宫墙。她神态平静,举止从容,仿佛外界的剑拔弩张与她毫无干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着那个既定时刻的到来。

她在等待,也在准备。

慕容枭这三日显然也未得安宁。龙骧卫对青石暗号地图上标记地点的探查,正紧锣密鼓地进行,每日都有密报送入乾元殿。同时,对“影殿”的全面排查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宫廷乃至京城的阴影里悄然撒开。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阴沉,眼底的血丝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戾气,连李德全这等近侍都噤若寒蝉。

他也在等。等卫琳琅的答复,也在等“影殿”露出更多马脚。

第三日,申时初。距离约定的最后时刻,还有一个时辰。

听雪轩内,卫琳琅刚刚临完一幅前朝的字帖,搁下笔,净了手。秋韵捧来一盏温热的杏仁茶,低声道:“殿下,时辰快到了。”

“嗯。”卫琳琅接过茶盏,浅浅啜了一口,温热甜润的液体滑入喉中,带来些许暖意。她走到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发髻。今日她穿了一身比往常稍显庄重的藕荷色素面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简单的白玉簪,通身上下并无多余饰物,连耳坠都未戴。她要呈现的,是一种洗尽铅华、不卑不亢的沉静。

“秋韵,若我戌时末仍未归来,”卫琳琅看着镜中自己清丽却坚定的面容,平静地吩咐,“你便锁好房门,自行歇息,不必等我。”

秋韵眼圈一红,想要说什么,却见主子神色淡然,只得将满腹担忧咽下,用力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殿下……万事小心。”

申时三刻,李德全准时出现在听雪轩门口。这一次,他身后跟着四名气息格外沉凝的龙骧卫。

“公主殿下,陛下有请。”李德全躬身,语气比上次更加恭敬,却也更加疏离。

“有劳李公公。”卫琳琅微微颔首,迈步走出听雪轩。四名龙骧卫无声地分列前后,将她护(实则是押送)在中间,朝着乾元殿方向行去。

宫道依旧漫长,夕阳的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沿途遇到的宫人远远便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御书房的门,再次在卫琳琅面前打开。

殿内,慕容枭依旧坐在御案之后。但与三日前不同,今日案上并未堆积如山的奏折,只放着一杯清茶,和……那块从听雪轩池底取出的青石暗号。他穿着玄色常服,未戴冠冕,墨发以一根玉簪束起,少了些朝堂上的凛冽威仪,却多了几分属于他本人的、深入骨髓的孤冷与锐利。他正垂眸看着那块青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其上的纹路,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眼。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直直刺向走进殿内的卫琳琅,带着审视,带着评估,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仿佛要在她开口之前,就将她所有的心思看透。

“琳琅参见陛下。”卫琳琅依礼下拜,姿态无可挑剔。

“平身。”慕容枭的声音比三日前更加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三日之期已到。公主,可想清楚了?”

没有寒暄,没有铺垫,直接切入主题。

卫琳琅站起身,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抬眸,迎上慕容枭的视线。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完全避开,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坦然,与他对视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回陛下,琳琅想清楚了。”

“哦?”慕容枭挑眉,“那么,公主的答复是?”

“玉佩,乃母后临终重托,琳琅身为人女,不敢违逆母命,亦不能割舍思亲念想。”卫琳琅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并未因帝王的威压而颤抖,“此玉,琳琅不能交出。”

慕容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压骤降,殿内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几度。他放在青石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然而,卫琳琅的话并未说完。

“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琳琅亦知,此玉关系重大,牵涉先皇后旧事,更可能……与陛下龙体安康相关。”她刻意模糊了“玄阴煞”的具体名称,但点出了关键。“琳琅身居宫中,受陛下与太后娘娘庇护,无以为报。若此玉真对陛下有所助益,琳琅……愿尽力而为。”

慕容枭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尽力而为?如何尽力?”

卫琳琅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反复思量、斟酌了无数遍的方案:“琳琅斗胆提议,可否……由琳琅每日在固定时辰,于陛下指定之安全所在(例如慈宁宫偏殿,有太后或可信之人在场),以此玉为陛下稍作安抚?一则全了陛下所需,二则琳琅可遵母命玉佩不离身,三则……若有任何异状,陛下与太后娘娘亦可在旁随时处置。”

她将“合作”的框架搭建得清晰而谨慎:地点要安全公开(慈宁宫),要有见证人(太后或心腹),时间固定可控,她自己全程在场,玉佩不离手。这既满足了慕容枭缓解痛苦的可能需求,又最大程度保障了自己的安全和玉佩的所有权,同时将风险置于可控的公开环境之下。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慕容枭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卫琳琅,仿佛要从她每一寸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看出她真实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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