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宫废后，帝君他真香了（16）（1/2）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一场数年不遇的暴风雪席卷了京城，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将朱墙金瓦的紫禁城彻底裹入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寒风呼啸，吹得檐下宫灯剧烈摇晃，光影明灭，为这寂静的雪夜平添了几分肃杀与不安。

长春宫椒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地龙烧得极旺，暖意融融，混合着花椒墙壁特有的温香与安神药草的清冽气息，令人心神宁静。苏妧躺在厚厚的锦褥之中，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一阵紧过一阵的宫缩带来剧烈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并未发出过多的呻吟，只有偶尔泄出的几声压抑的闷哼，显示着她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萧靖渊并未在产房内，按祖制，帝王不得入产房，以免冲撞。但他也未曾离开长春宫，就在外间暖阁里焦灼地踱步，每一次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他的眉头就锁紧一分。李德全和一众宫人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孙太医！里面情况如何？”萧靖渊几乎是每隔一炷香就要问一次。

孙太医刚从产房出来，抹了把汗，恭敬回禀：“陛下放心，宸昭仪娘娘胎位很正，虽是双生，但娘娘凤体康健，气血充足，龙胎亦是个顶个的健壮，必定能顺利生产！只是……双生毕竟耗力，过程会长一些。”

话虽如此，听着里面稳婆“娘娘用力！”“看到头了！”的鼓励声和苏妧越发急促的喘息，萧靖渊的心依旧悬在半空。他想起母后曾说过，女子生产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妧儿怀的又是双胎……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攥紧了拳，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妧儿平安，他定要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产房内，苏妧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她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褥，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灵泉水赋予她的强健体魄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她在如此消耗中仍能保持一丝清明。她按照稳婆的指引，调整呼吸，用力，再用力。

她能感觉到，两个小生命正急切地想要来到这个世界。这种生命传承的奇妙与艰辛，让她对原主记忆中的那些苦楚，有了更深切的体会，也让她守护孩子的决心更加坚定。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深夜到黎明。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些，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

就在第一缕晨光即将穿透云层之时——

“哇——！”

一声响亮至极的婴儿啼哭，如同破晓的钟声，骤然划破了长春宫的寂静！这哭声充满了力量，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生命力！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皇子！”稳婆惊喜的声音带着颤抖，迅速将清理好的婴孩用明黄色襁褓包裹。

外间的萧靖渊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狂喜！皇子！他的皇子！大周终于有皇子了！

然而，还不等他这喜悦完全宣泄，产房内紧接着又传来了稳婆更加激动、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呼：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天啊！是……是一位小公主！龙凤胎！真的是龙凤呈祥！”

“哇——！”另一道稍显细嫩，却同样清亮的啼哭声紧接着响起！

龙凤胎！真的是龙凤胎！

霎时间，整个长春宫，乃至整个皇宫，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喜讯淹没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宸昭仪娘娘诞下龙凤祥瑞！皇子公主俱安！”孙太医连滚带爬地出来报喜，激动得老泪纵横。

萧靖渊呆立原地，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让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仰天大笑，笑声畅快淋漓，仿佛要将这些年无子的郁气一扫而空！

“好！好！龙凤呈祥！天佑大周！赏！通通有赏！长春宫上下，赏三年俸禄！参与接生者，重重有赏！”

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看他的孩子，看看他的妧儿。

产房内已经收拾妥当，血腥气被更浓的药香和椒房香气掩盖。苏妧疲惫不堪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看着被乳母抱到眼前的两个小小婴孩。

哥哥先出生片刻，哭声洪亮，小脸红扑扑的，眉眼间竟依稀已有几分萧靖渊的轮廓，闭着眼睛，小拳头却握得紧紧的。妹妹则秀气许多，哭声细细的，皮肤白皙，像极了苏妧，此刻正微微噘着小嘴，仿佛在不满被哥哥抢了先。

看着这一双儿女，苏妧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的母爱与满足。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陌生世界最深的羁绊，也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最大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