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宫废后,帝君他真香了(2)(1/2)

接下来的三日,苏妧过得异常充实且隐秘。

她每日雷打不动饮用一滴灵泉水,感受着身体由内而外的蜕变。不仅肌肤愈发莹润光泽,连五感都敏锐了许多,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宫墙外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这具身体,正朝着最佳状态恢复。

同时,她利用王婆子那点微妙的“善意”,用最后一点从破旧宫装内衬里翻出的、未被搜走的细小珍珠耳钉(几乎不值钱,但已是她所能拿出的极限),换来了几样东西:一套半旧却浆洗得干净的宫女服饰(便于行动)、一些最普通的白芷、茯苓等药材(借口说自己心悸难眠,需要安神),以及——最重要的——关于皇帝銮驾具体经过御花园那条宫道的大致时辰。

王婆子如今看苏妧的眼神,已带上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这废后娘娘,明明身处绝境,眼神却一天比一天亮,气度一天比一天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王婆子在宫中沉浮多年,深知这种“反常”往往意味着变数。她不敢再怠慢,只盼着这微末的投资,将来真能换回点什么。

苏妧要那些药材,自然不是为了安神。凭借初级医术,她清楚白芷有微弱的消炎镇痛作用,茯苓可利水渗湿,但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些“道具”。

第三日,清晨。

苏妧早早起身,用冰冷的井水仔细净面。没有胭脂水粉,她便利用指尖,轻轻按摩面部穴位,让脸颊自然透出健康的红晕。她用咬破的指尖(极其小心地取了一点点)染在唇上,营造出自然的嫣红。没有华服首饰,她便将那套半旧的宫女服饰穿得整整齐齐,将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用一根捡来的光滑树枝,灵巧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几缕碎发自然地垂在颊边,反倒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我见犹怜。

她对着模糊的铜镜端详自己。镜中人,褪去了皇后的华贵雍容,洗尽了冷宫的颓唐绝望,只余下一种清丽脱俗、柔弱堪怜的风姿,尤其是那双经灵泉水滋养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愁绪,又隐含着一丝不屈的坚韧。

“很好。”苏妧对自己此刻的造型十分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是以废后的身份去喊冤,而是以一个“意外”出现的、柔弱而美丽的女子形象,闯入萧靖渊的视线,激起他最初的好奇与怜悯。

时辰将近,苏妧深吸一口气,将一小包磨成粉的茯苓粉藏在袖中。她需要制造一个合理的“意外”。

根据王婆子提供的路线和时辰,苏妧算准时间,悄然离开了栖梧苑。冷宫区域看守本就松懈,加上王婆子有意无意的“疏忽”,她很容易便溜了出来,朝着御花园靠近宫道的那片竹林潜去。

她选择的地点很巧妙,位于宫道的一个转弯处,銮驾经过时速度会稍缓,且旁边有一丛茂密的湘妃竹,便于隐藏和“意外”跌倒。

心脏在胸腔里微微加速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苏妧屏住呼吸,将自己隐藏在竹影之后,耳尖微动,仔细捕捉着远处的动静。

来了。

先是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是开道的侍卫。紧接着是内侍细碎而恭敬的脚步声。然后,是龙辇碾过青石路面的独特声响,沉稳而威严。

苏妧握紧了袖中的药粉,计算着时间。

就在龙辇即将转弯,她能透过竹叶缝隙看到那明黄色伞盖的一角时,她猛地将袖中的茯苓粉往自己口鼻间轻轻一扑。

“阿嚏!”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柔弱颤音的喷嚏声响起。

同时,她脚步一个“踉跄”,仿佛是被自己的喷嚏惊到,或是身体虚弱不稳,整个人如同随风折柳般,从竹林后跌了出来,正好摔在宫道边缘,龙辇前方不远的地方。

“护驾!”侍卫统领的厉喝声瞬间响起,“唰唰唰”一片抽刀之声,锋利的刀尖瞬间对准了地上那抹突然出现的纤弱身影。

銮仪骤然停止。

苏妧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显得无助而惊慌。她抬起苍白的小脸,那双氤氲着水汽(被她悄悄用唾液逼出一点)的桃花眼,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茫然,望向了那停下的龙辇。

龙辇的帘幔被一只骨节分明、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掀开。

一道冰冷、锐利,带着至高无上威压的目光,落在了苏妧身上。

那一瞬间,苏妧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帝王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她肌肤生疼。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些侍卫刀锋上散发出的森然寒气。

但她不能退缩。

她强迫自己迎上那道目光,眼中水光更盛,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泪来,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惊吓、委屈,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感(她刻意模仿了原主记忆中,初入宫时望向萧靖渊的眼神)的眼神,回望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

龙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容颜俊美无俦,却如同覆盖着万年寒冰。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凤眸幽暗如古井,看不出丝毫情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銮驾前,狼狈跌倒,却拥有着一张足以令任何男人失神的绝色面容的女子。

他认出了她。

尽管她穿着宫女的服饰,尽管她比记忆中清瘦憔悴了许多,但那张脸,那双眼睛,他记得。毕竟,曾是他明媒正娶、册封中宫的皇后。

萧靖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苏妧?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副样子?在他的印象里,苏氏永远是端庄的、骄傲的,甚至带着几分书呆子气的固执,何曾有过这般柔弱无助的姿态?

是了,冷宫……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被他废黜的女人,还待在冷宫里。

周围的侍卫和内侍也都屏住了呼吸。有不少人是认识这位废后的,此刻见她如此模样出现在圣驾前,心中皆是骇然。这是要求情?还是……找死?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萧靖渊开口了,声音低沉冰冷,听不出喜怒:“何人惊驾?”

苏妧心中冷笑,果然帝王无情,这是打算装作不认识?也好。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似乎因为“惊吓过度”或“身体虚弱”,试了一下又软倒在地,只能伏低身子,用带着哭腔却又努力保持清晰的嗓音回道:“奴婢……奴婢惊扰圣驾,罪该万死……奴婢是、是冷宫侍婢,奉命……奉命去太医院取些安神的药材,路过此地,不慎冲撞,求陛下恕罪!”

她刻意模糊了身份,只说是“冷宫侍婢”,并将“太医院”和“安神药材”点了出来。一个冷宫的宫女,需要去太医院取药?这本身就透着蹊跷。而“安神”二字,更能引发联想——是谁需要安神?为何需要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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