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终章预留页,写满未说的话(1/2)
那本所谓的《恐惧登记簿》,很快就被我养成了日常备忘录。
最初几天,我写得还算正经,大多是“怕你加班太晚胃疼”或者“怕我忘了吃药被你念叨”。
曾煜城的回复总是那种打印机字体般的行楷,透着一股子把“爱你”当成上市公司财报来做的严谨。
直到那晚,我翻开最新的一页,发现他的字迹变了。
不再是那种四平八稳的印刷体,笔锋带了勾,甚至有点墨迹晕开的急躁,像是一个刚跑完五公里的人在大喘气。
他在我那句“今天有点累”下面写道:
“怕你某天突然说不爱了——所以今早出门前,我多抱了你三分钟。”
我捧着本子,嘴角那点笑意压都压不住。
难怪今早他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害得我差点以为他不想去公司赚钱养家了。
我拔开钢笔盖,在那行潦草的字旁边补了一句:
“曾总眼神不好,那你肯定没发现,我也偷偷多回抱了四秒。”
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幼稚的博弈。
后来,这本子就不再只是记那些矫情的“怕”了。
我提议把它改成《双人日记》,曾煜城没说话,只是拿过本子,在扉页那张严肃的横线上,画了一张画。
画功烂得令人发指。
那是一张裂了缝的石桌,缝隙里歪歪扭扭地长出了一朵花。
花蕊的位置,他用彩铅涂了一颗糖的形状。
我在旁边看乐了,提笔批注:“曾大画家,这糖看着像结石。”
他没理会我的吐槽,只是在旁边写下:“裂缝是用来开花的,糖是用来哄你的。”
行吧,土味情话满分。
我顺手写道:“你说不说都行,反正我听得见。”
他几乎是秒回,笔尖在纸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你藏多少话,我就追多远。”
两行字迹交错在一起,黑色的墨水和蓝色的墨水互相渗透,像极了两个本来不该有交集的世界,硬生生纠缠出了新的纹路。
真正打破僵局的,是台风过境的那天。
气象台挂了红色预警,窗外的树被风刮得像是要连根拔起,暴雨砸在玻璃上,动静大得吓人。
别墅里的气氛有点紧绷。
曾煜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手已经往电闸控制器的方向伸了——这已经成了他的条件反射,只要天气不好,他就想人为制造停电来搞那种“脱敏治疗”。
“别动。”我按住他的手,甚至还反客为主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今晚别断电,我来断点别的东西。”
他看着我,眼底那潭深水晃了晃,最后缓缓收回手,点了点头。
入夜,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
我从衣帽间的最深处,翻出了那个埋在野蔷薇树下很久的旧木盒。
盒子上面还沾着泥土的腥气,但这会儿我已经闻不到了。
我抱着盒子走到壁炉前,盘腿坐下。
曾煜城就坐在我对面,姿态闲适,但全身肌肉紧绷,像只随时准备扑上来救火的豹子。
“咔哒。”
我打开了锁扣。
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堆破烂——几截用剩下的炭笔,一片打磨得极其锋利的碎镜片,还有一把边缘被磨得像刀刃一样的糖勺。
这些都是我上辈子,还有这辈子重生初期,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用来在自己身上划下记号、以此确认自己还活着的“老伙计”。
我拿起那根炭笔,扔进了火里。
橘红色的火苗瞬间吞噬了它,连点烟都没冒。
接着是镜片。
玻璃在高温下迅速炸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然后慢慢蜷曲、软化,变成了一滩毫无攻击性的废渣。
最后是那把糖勺。
我摩挲着勺柄上那个被我刻出来的“死”字,抬头看向曾煜城。
火光映在他脸上,把他冷硬的轮廓烧得滚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