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归零之后的第一缕晨光（2/2）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来？”我低声问，语气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涌不止。

林墨轩沉默了片刻，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缓缓抬起左手，在手腕处轻轻一划。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微光从皮肤下闪烁而过，像是数据流，又像是某种代码在流动。

“因为我体内还残留着他们的代码。”他说得缓慢，却无比清晰，“你以为销毁命运晶体就能斩草除根？可真正的敌人，早就渗透进我们的血肉与意识中。”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我清楚记得，当初为了完成‘宿主归零’任务，我亲手将自己体内的系统核心剥离、摧毁。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无数声音在我脑海中炸裂，那些曾操控我的命令、任务、引导……全都化作碎片消失。

但我忽略了最危险的一点。

如果他们从未真正离开过？

我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指节泛白。

“那就别让他们有机会回来。”我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墨轩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意味着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更狠。”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悲凉。

“你知道吗，白幽然？”他轻声道，“你从来都不是那个被选中的宿主。你是……唯一的变量。”

我不解地看着他。

“系统选择你，不是因为你适合它，而是因为它无法控制你。”林墨轩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的心太黑，也太亮。黑得能吞噬一切规则，亮得能照亮所有阴影。”

我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才是真正能打破循环的人。”他说，“但代价可能是——你也会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我怔住了。

林墨轩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步伐稳健，背影萧瑟。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阳光依旧温暖，风依旧温柔，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变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杯底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温热的液体，倒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

他们真的死了吗？

还是……

就像林墨轩说的那样，只是藏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去的事已成定局，现在的我虽不再是宿主，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既然命运不肯放过我，那就别怪我先一步动手。

我转身离开街角，朝着地铁站走去。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绕了个远路，走进了一家图书馆。

这是我许久未做的事情了。

曾经的我总是奔波于任务之间，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看一本无关紧要的书。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做回一个普通人。

我漫无目的地在书架间穿行，手指轻轻拂过一本本书脊。

突然，一本封面斑驳、边缘泛黄的古籍吸引了我的注意。

《集体意识转移理论研究实录》

我皱眉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扑面而来，其中一段话让我瞳孔猛然收缩：

＞ “当个体意识完全剥离原有载体后，并非消亡，而是会进入一种‘潜伏态’，等待合适的时机重新激活。若存在多个相同频率的意识波动源，则可能形成集体复苏……”

我盯着那句话，心跳剧烈加速。

意识潜伏态？

集体复苏？

这和林墨轩刚才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

我迅速翻阅下去，越看越是心惊。

这本书的内容，似乎远远超出了它表面看起来的样子。

就在我准备继续深读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头，只见窗外天际线处，不知何时泛起了一抹异样的红光，像是夕阳燃烧后的余烬，又像是某种风暴即将到来的预兆。

我站在原地，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