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眼前发生(1/2)

陈天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如刀,盯着石缝外。

手电光芒扫过他们刚才藏身的灌木丛,停顿了几秒,一名教官疑惑地“咦”了一声,用棍子拨弄了几下。

没有发现,骂骂咧咧地和同伴走远了。

脚步声远去,森林重归寂静,只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压抑的呼吸声。

石缝极其狭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陈天能感觉到女孩身体的僵硬和冰冷,以及那透过单薄训练服传来的、肋下伤口的湿润与温热。

血腥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陈天才缓缓松开捂住她嘴的手,但依旧保持着揽住她腰的姿势,防止她因脱力滑倒。

他低头,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伤怎么样?”

女孩靠在他胸前,微微喘息,深褐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魂未定,有不解,也有更深沉的警惕。

她没有回答伤口的问题,而是低声反问,声音沙哑:“为什么……帮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出带有明确指向性的问题。

陈天沉默了一下,看着石缝外模糊的夜色,平淡地道:“顺手。你倒下,会引来更多搜查,麻烦。”

这个理由很符合“陈天”怕麻烦、只求自保的性格。

女孩显然不信,或者说,不完全信。

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艰难地从陈天怀中挣开一点,靠向冰冷的石壁,试图自己处理伤口。

她撕开肋下的训练服,露出下面一道不算深、但正在渗血的划伤,以及旁边一道早已愈合、却依旧显得狰狞的旧疤痕,像是某种利器的贯穿伤。

陈天看了一眼,没说话,从自己训练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女孩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愣住了。

“干净的,止血药。”

陈天言简意赅,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女孩迟疑着,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手指有些颤抖地开始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显得有些笨拙。

陈天移开目光,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用身体微微挡住石缝入口,遮蔽可能的光线和气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女孩压抑的呼吸和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月光偶尔透过藤蔓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久,女孩低声道:“谢谢。”

这一次,声音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真实的意味。

陈天“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叫……雨宫凛。”

女孩忽然轻声说,像是在黑暗中,对着一个或许可以暂时信任的陌生人,吐露一个珍贵的秘密。

陈天心中微动。

雨宫凛,一个典型的倭国名字。

他转过头,看向黑暗中女孩模糊的轮廓。

“陈天。”

他也报出了自己此刻的名字。

没有更多交流。

两人在石缝中静静等待着,直到天色微明,训练结束的哨声远远传来。

这次意外的遭遇,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激起了微弱的涟漪。

在这座充满背叛、竞争与死亡的“雏鸟营”里,一种极其脆弱、建立在共同危机和一点微不足道善意基础上的、类似“同盟”的关系。

悄无声息地建立起来。

他们依旧很少说话,在训练中各自为战。

但偶尔的目光交汇,在领取食物时若有若无的照应,在深夜听到对方压抑的咳嗽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都表明。

在这片残酷的土壤里,两颗同样孤独、同样隐藏着秘密的灵魂,暂时找到了一个可以稍微喘息、互相确认存在的坐标。

陈天不知道雨宫凛是谁,来自哪里,为何带着旧伤进入这里。

雨宫凛也不知道“陈天”面具下隐藏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但在这危机四伏的雏鸟营,多一个不会主动背后捅刀子的“熟人”,哪怕是暂时的,也是一种无形的资产。

而对于孙天河来说,雨宫凛的存在,或许不仅仅是多了一个观察对象。

她身上的谜团,她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死寂与坚韧,或许在未来,会成为他在这龙潭虎穴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

黎明将至,训练场的哨声如同催命符。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整理好自己,悄无声息地钻出石缝,如同两滴融入大海的水,重新汇入那群疲惫、麻木、挣扎求存的“雏鸟”之中。

新的一天,新的折磨,即将开始。

........

接下来的日子,“雏鸟营”的严酷训练变本加厉。

体能压榨、格斗对抗、武器基础、乃至一些初步的刑讯抗压训练,轮番上阵,将每一个新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推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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