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见不得光（2/2）

孙谭抬起头，看着空中那轮清冷的月亮，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自责：“是我害了她。”

“如果当年如果不是我……如果今天我不去见她……她或许就不会……”

“爸.......”

孙天河打断了他，语气坚定，“这不是你的错。”

“是朝堂的阴谋，是王家的宿怨，是那些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鬼蜮伎俩！王姨她……选择用她的方式，做了了断。”

“她救了你，不是想看你在这里自责消沉！”

孙谭身体微微一震，握紧了手中的弹头，锋利的边缘刺破了掌心，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是啊……了断……”

他喃喃道，眼中的痛楚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杀意所取代，“用她的命，做了了断。那有些人欠下的债……也该用血来还了！”

他猛地站起身，将那枚染血的弹头狠狠攥在手心，仿佛要将其捏碎！

周身那股颓废消沉的气息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内敛、却也更加恐怖的森寒！

“天河。”

孙谭看向儿子，眼神锐利如初，“我的伤，需要点时间。但有些事，不能等。王家要疯，就让他们疯。”

“朝堂要算计，就让他们算。但我们孙家，从今天起，不再防守，不再退让！”

他一步踏出，脚下石板上出现细密的裂纹。

“血债，必须血偿！”

“无论是王家的，还是朝堂那些老狗的！”

“我要他们……统统付出代价！”

孙天河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那熟悉却更加决绝的火焰，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父亲，你安心养伤。外面的事，交给我。这场仗，我们孙家，奉陪到底！”

月色下，叔侄二人的身影挺立如松，杀意与决心，如同无形的锋芒，刺破了老宅沉沉的死寂。

短暂的悲伤与消沉已经过去，接下来，将是更加酷烈、更加直接的血色反击！

孙家的獠牙，将在复仇的怒火中，彻底展露！

.......

王家大宅，灯火彻夜通明，却不再有往日的奢华与宁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军营般的肃杀与凝重。

王雯雯那场被刻意渲染上“悲壮”与“耻辱”色彩的丧礼已经秘密举行完毕，灵堂的白幡尚未撤去。

但空气中弥漫的已不再是悲伤，而是赤裸裸的、几乎要凝结成冰的杀意。

密室之中，王默端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一幅古老的、绘制在兽皮上的复杂图谱。

上面标注着王家数十年来在a市乃至周边省份经营、隐藏或控制的各类力量节点。

明的，暗的，白的，灰的，黑的。这图谱，象征着王家真正的底蕴，非到家族存亡之际，绝不会轻易动用。

王玄站在父亲身侧，眼神阴鸷如鹰，脸上再不见往日那刻意维持的从容与算计，只剩下被仇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所扭曲的狰狞。

王雯雯的“惨死”，朝堂的“证言”和“支持”，彻底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暴戾与毁灭欲。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不惜一切代价，将孙家从a市，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父亲.......”

王玄的声音嘶哑而坚定，手指重重地点在图谱上几个用猩红色标记的符号上，“常规的力量，对付孙谭和孙天河这样的武道怪物，已经不够看了。我们需要动用‘最后的手段’。”

王默缓缓抬起头，这位曾经儒雅深沉的家主，此刻眼窝深陷，鬓角全白，仿佛一夜之间油尽灯枯。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光芒。

“玄儿，你确定吗？”

王默的声音低沉沙哑，“动用这些力量，意味着我们王家将再无退路，要么将孙家连根拔起，我们称雄。”

“要么就是万劫不复，家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甚至，可能引来更恐怖的反噬。”

“我们没有退路了，父亲！”

王玄低吼道，一拳砸在桌面上，“小姑的尸骨未寒！孙谭重伤，正是我们一举歼灭孙家的最好时机！”

“朝堂那边既然默许甚至鼓励，我们何惧之有？至于反噬……只要孙家先死，所有的反噬，我王玄一力承担！”

他看着父亲，眼中闪烁着狂热：“孙家有什么？一个重伤的孙谭，一个羽翼未丰的孙天河。”

“而我们，有数十年的积累，有那些见不得光但绝对强大的‘朋友’，还有您和我，为了今天，暗中准备多年的‘那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