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幽影幢幢与无声的蔓延（2/2）

第四幕：天机阁的星图与太上长老的争执

天机阁顶层，观星台上的老长老面前，悬浮着一幅最新的、耗费巨大心力推演出的“规则星图”。星图上，代表青岚宗的区域，被一层稀薄但确实存在的暗灰色“雾霭”笼罩。这雾霭与代表“财富”、“契约”的星域联系紧密，同时，其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根须”，正在尝试与代表“护山大阵根基”的星域接触、缠绕。

更让他心头微沉的是，在代表宗门之外、无尽虚空的某处，他隐约观测到了一点与这暗灰雾霭性质有微妙相似、但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星光”一闪而逝，似乎正远远地“注视”着青岚宗的方向。

他将星图与“黑风峡袭击事件”、“天衡散人报告”、“近期弟子心性异常个案”等情报放在一起，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轮廓逐渐浮现。

在只有五位核心太上长老参与的秘密会议上，老长老展示了他的发现和担忧。

“宗门之内，有‘异质’规则在悄然滋生，与财货律令体系深度融合，并开始尝试触碰大阵根基。宗门之外，有未知强大势力对此‘异质’表现出兴趣，并可能已采取行动。而我们现在依赖的、协助稳定局面的‘天衡散人’，其力量根源……或许与这‘异质’脱不开干系。”

会议陷入了争论。

“荒谬！天衡散人助力良多，成契更是惠及十万弟子，岂可因些许捕风捉影的星象和不明袭击，就怀疑其用心？” 一位受益于“成契”体系稳定了麾下资源的长老驳斥。

“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异质’规则，其性晦暗不明，长远看，未必是福。天衡散人来历神秘，力量独特，不得不察！” 另一位较为保守的长老坚持。

“当务之急是外患！那袭击者才是心腹之患！内部之事，可徐徐图之，眼下正当用人之际！” 主战派长老态度鲜明。

最终，宗主再次平衡：“外松内紧。对外，全力戒备不明袭击者。对内，同意对‘天衡散人’及其‘约律轩’体系、以及所有疑似与‘异质’规则相关的人和事，进行‘镜花水月’级别的秘密调查。由‘影牙’负责。调查务必隐蔽，不得干扰宗门正常运转，尤其不得触动‘成契’体系引发恐慌。一切，需在绝对的隐秘中进行。”

“镜花水月”，是青岚宗最高级别的秘密调查授权，意味着调查者拥有近乎无限的资源调配权和行动自由，但目标也极高——要像观察镜中花、水中月一样，只获取信息，绝不惊动本体。

“影牙”，则是一个直属于太上长老会议、连宗主都不能完全掌控的隐秘力量，专门处理涉及规则、因果、不可言说之物的特殊事件。

决议通过。一道无声的命令，传向阴影中最锋利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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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废人巷的等待

废人巷内，安笙“看”到了天机阁方向的规则波动因高强度推演而产生的微弱涟漪，也“感觉”到了宗门最高决策层面那道充满审视意味的、冰冷的“目光”的落下。

他停止了向护山大阵“投喂”尘埃，将道标根须的活跃度降至最低，所有“信息孢子”进入最深沉的休眠。

他知道，短暂的“平静”结束了。更高级别的观察者已经入场。

袭击者的威胁暂时后退，但并未消失。

高层的猜疑正式浮出水面，并动用了真正的底蕴。

韩立体内的“道种”在不可逆转地成长，成为一个越来越显眼的“变量”。

而他自己，“天衡散人”这个身份，已被置于“镜花水月”之下。

每一方，都隐藏在更深的迷雾之后，窥探着其他几方。

每一方，都掌握着部分真相，也怀抱着各自的欲望与恐惧。

信任荡然无存，只有基于利益的算计与对未知的忌惮，在无声地流淌。

废人巷的黑暗，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在缓慢地呼吸。安笙的意识浸没其中，如同与黑暗本身融为一体。

他在等待。

等待第一个按捺不住，伸出触手，打破这脆弱平衡的……

“影子”。

（第26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