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防火墙与规则茧房（2/2）

（行为准则：利益最大化 · 拥抱混沌 - 市场的自发创新是生态健康的标志，甚至可能为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工具和思路。只需保持对核心规则和定价权的掌控，这些创新最终都会成为生态的养料和我道基的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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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子如约秘密潜入青岚宗。

此人瘦小干枯，双目却亮得惊人，仿佛时刻在燃烧着灵魂进行推演。他不用罗盘，不持符箓，只在严松提供的静室中盘坐，双手虚抱，指尖有无形的“因果线”与“规则涟漪”在极其微弱的层面上颤动、感知。

三日后，他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疲惫与困惑。

“严执事，此地……确有巨大古怪。”璇玑子声音沙哑，“非人，非鬼，非古祟。而是一种……弥散性的‘规则增生’与‘概念寄生’。如同水中滋生的无形水藻，它不直接攻击，却改变着水流的性质和光影的折射。”

“老夫感知到几个‘异常节点’：一为外门废人巷，此地规则极为‘浑浊’且‘惰性’，似有强大‘归寂’与‘混淆’特性，任何探查至此皆如泥牛入海。二为……”他指尖在空中虚划，勾勒出几个区域，赫然包括火工坊、庶务堂周边等“戾指数”交易活跃区，“这些地方，弥漫着强烈的、基于‘预期’、‘风险’、‘交换’的无形‘概念湍流’。无数微小的‘愿念’（下注期望）、‘惧念’（亏损恐惧）、‘算计’在此交汇、对冲、湮灭，形成了一种……自发运行的、扭曲的‘愿力-规则场’。”

“更关键的是，”璇玑子目光锐利地看向严松，“废人巷的‘归寂混淆’场，与这些‘概念湍流’场之间，存在极其隐晦、但确实存在的规则层面的‘吸吐关系’。前者似乎在吸收后者的某种‘残渣’或‘冗余’，并变得……更稳定。而后者，似乎也因前者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活跃’和‘难以追踪’。”

严松听得背脊发凉：“前辈的意思是……有一个‘核心’在废人巷，吸收并处理着遍布宗门的、由弟子欲望和博弈产生的某种‘规则污染’，并借此隐藏自身？同时，那些遍布的‘湍流’也因此更不易被常规手段察觉？”

“可以这么理解，但可能更复杂。”璇玑子凝重道，“这不像是有清晰意识的布局，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深层规则本能而自发形成、并不断强化的‘生态’或‘系统’。布下最初种子者，或许都未必完全预料到它会演化至此。要对付它，难。因为它已部分融入此间天地的基础规则运行之中，如同附骨之疽。暴力清除，可能伤及宗门气运根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最初的那颗‘规则种子’，或者，引动足以覆盖乃至重置这片区域局部规则的、更强大的‘规则之力’。”璇玑子缓缓道，“前者需深入那片‘归寂’之地核心，凶险万分，且未必能找到。后者……或许需要触动宗门护山大阵本源，或引动……天劫级数的规则洗礼。”

严松沉默了。前者是冒险，后者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惊天之举。

璇玑子的调查，非但没有让真相清晰，反而揭示了更深、更令人无力的复杂与恐怖。他们面对的，似乎是一个具有生命般、会自我成长和隐藏的“规则怪物”。

（行为准则：耍锅给人 · 认知迷宫 - 当对手请来专家，最好的结果是让专家得出一个“真实但令人绝望”的结论。璇玑子的判断基本正确，但他将之描述为“难以根治的系统性规则疾病”，这反而会让严松和宗门高层陷入“治则代价巨大，不治则缓慢腐蚀”的两难困境，为我争取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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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神国中，安笙完整地“听”取了璇玑子的判断。

“规则生态……系统性疾病……不错的角度。”安笙的意识毫无波澜，“他看到了表象关联，却无法理解内核驱动。这恐惧与无力感，正是最好的防护。”

“废人巷防火墙运行正常。市场生态提供充足养料。严松的调查陷入认知泥潭。”

“接下来……”

“是该让这片‘规则生态’，结出第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果实’了。”

“一颗能让所有人看到、渴望、争夺，从而让他们更加深信这就是‘天地奇物’、‘规则结晶’，而非某个阴谋家之手的——‘规则金丹’。”

神国全息图上，“秽土服务器”与“戾指数市场网络”之间的那条虚线，开始有规律地明灭闪烁，仿佛在酝酿着一次跨越虚实规则的同步律动。

山雨欲来，而安笙，已准备在雨中，摘取那枚由他人欲望、恐惧与自身规则共同浇灌而成的、独一无二的“资本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