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劫九堕阴阳(1/2)

污秽血胎的亡神本源诅咒光束,裹挟着冻结灵魂的腐朽与堕落,无声地撕裂雨幕,直射卿九渊面门!那粘稠如沥青的墨黑光束,仿佛凝聚了无名城千年积累的绝望、亡神道最本源的怨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雨水被彻底染黑、冻结,化作冰棱坠落。

然而,魔尊卿九渊眼中,只有一片冻结万古的杀戮寒潭。他一步踏出,脚下大地塌陷,身影化作撕裂一切的寂灭暗影!凌淼神剑的暗红劫焱无声燃烧,剑锋所向,并非格挡,而是……湮灭!

就在那亡神诅咒即将触及他煞气风暴的刹那——

“轰——!”

一道纯净到极致、带着焚灭一切邪祟意志的苍白圣焰,如同划破永夜的第一缕晨曦,悍然从侧方轰击在污秽血胎之上!

……

是凤筱!她燃烧生命与灵魂发动的最后一击!苍白圣焰瞬间将蠕动的血胎吞噬!无数扭曲的鬼脸在圣焰中发出最后的、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化为飞灰!

那只作为核心的青黑鬼爪疯狂挥舞,鳞甲在圣焰灼烧下片片剥落、焦黑!整个污秽血胎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缩小!

亡神诅咒光束因本体的重创而剧烈波动、黯淡!

就是这千钧一发的迟滞!

卿九渊化身的寂灭暗影,已至!

凌淼神剑带着万物终焉的意志,并非斩向诅咒光束,而是以超越光的速度,后发先至,狠狠刺入了那被苍白圣焰包裹、剧烈挣扎的污秽血胎核心!

“嗤——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法则层面被强行抹除的、令人心悸的“湮灭”之声!

暗红劫焱与苍白圣焰,一者代表魔道极致的毁灭归墟,一者代表点燃生命本源的焚邪圣火,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恐怖的力量,在污秽血胎的核心轰然交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瞬。

……

下一刹那——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那由亡神道本源怨念强行聚合、散发出恐怖威压的污秽血胎,如同被戳破的幻影,无声无息地……彻底湮灭!

没有爆炸,没有碎片,没有残魂。构成它的一切污秽、怨念、诅咒、碎肉…都在凌淼神剑的终焉剑意与苍白圣焰的焚灭之力下,被彻底分解、净化、归于永恒的虚无!原地只留下一个被灼烧得琉璃化的浅坑,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迅速被暴雨冲刷的焦糊气息。

亡神诅咒光束在血胎湮灭的瞬间,如同无根之萍,骤然溃散,化作漫天飘散的黑气,随即被雨水打落,融入泥泞。

死寂,再次笼罩了暴雨中的乱葬岗。

只有雨水冲刷熔岩地面的“嗤嗤”声,以及劫焱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卿九渊的身影在血胎湮灭处显现,凌淼神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着被蒸发的雨水。他深寒的眸子第一时间扫向苍白圣焰爆发的源头——

然后,他看到了她。

暴雨如注,冲刷着废墟的焦黑与污秽。在一片被高温熔融又冷却的暗红晶石旁,那个纤细的身影,拄着青筠杖,单膝跪在泥泞之中。

不再是裹挟焚天怒焰的战神。

而是一盏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灯。

……

凤筱的月白劲装早已被鲜血、泥污和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单薄的轮廓。左肩那个恐怖的贯穿伤,此刻如同一个狰狞的、永不闭合的绝望之口。诅咒的黑气虽然被苍白圣焰暂时压制、净化了大半,但残余的侵蚀依旧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伤口边缘,丝丝缕缕地缠绕着翻卷的皮肉和森白的骨茬。

鲜血,混着雨水,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顺着她的手臂、衣襟,汩汩流下,在她身下的泥水中晕开一片刺目的、不断被稀释又不断涌出的暗红。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上好的宣纸被水浸透,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曾经总是闪烁着桀骜光芒的眸子,此刻黯淡了许多,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冰冷的雨珠,随着她沉重的喘息而微微颤动。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又被新的雨水冲刷,留下一道蜿蜒的、凄艳的红痕。

她拄着青筠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死白,微微颤抖着。杖身依旧莹白,杖头的栀子花却不再燃烧赤金火焰,只剩下一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苍白火星,在暴雨中顽强地明灭着。周身那些灵动飞舞的赤色花瓣虚影,早已消失不见。

生命的流逝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包裹着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和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沉重而遥远,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寒冷,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让她即使在暴雨中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小纤在她脑海中焦急地闪烁着微弱的荧光,颜色是绝望的灰白,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宿主!撑住!能量枯竭,修复跟不上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现在面板又卡了!我去他大爷的!

……

就在这时,她似有所感,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隔着重重雨幕,隔着废墟的硝烟与死寂,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深寒如渊、此刻却翻涌着足以焚毁九天十地的惊涛骇浪的眸子。

“笙笙!”卿九渊的声音穿透雨幕,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平静,而是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与无法掩饰的惊恐!那声音甚至盖过了滚滚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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