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赛博朋克额皮质义体,记忆即武器(1/2)

东京都内,一家看似寻常的爵士乐酒吧地下一层。

震耳欲聋的贝斯与萨克斯风透过厚重的隔音层,只剩下微弱而沉闷的节奏脉动,如同遥远地平线外的心跳。

然而,在这层楼板之下更深处的隐秘空间里,却进行着一场与慵懒艺术氛围截然相反的、精密如钟表、冰冷如钢铁的“仪式”。

穿过一道伪装成酒窖冷库的厚重合金门,世界骤然切换。

这是一个被改造成临时无菌手术室的密闭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高效消毒剂的刺鼻气味,与极低温度下金属和塑料散发的、特有的“洁净”冷感。墙壁和天花板覆盖着易于清洁的白色复合材料,无影灯阵列发出稳定到令人心慌的冷白光,将中央的手术台照得纤毫毕现。

这里的“无菌”并非医院标准,而是接近半导体无尘车间与生物实验室的苛刻结合。

最引人注目的,是环绕在手术台周围的数台机械臂。

它们并非传统手术室中由医生手持的辅助工具,而是主体——流线型的银白色外壳,关节处是精密的伺服电机与减震结构,末端的“手”部可以根据程序切换为激光切割器、高频振荡骨锯、纳米纤维探针、负压吸管、生物电焊枪等数十种功能模块。

这些机械臂此刻静止着,像一群收敛了羽翼的金属螳螂,沉默地等待着指令。

几位身着全套防护服、连眼睛都隐藏在防雾面罩后的“白大褂”,正进行着最后的系统检查。

他们的动作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精确与效率,而非外科医生的沉稳。

事实上,他们中真正拥有外科资质的只有两人,其余皆是来自泽尼斯塔尔研发部门与医疗工程团队的技术专家。

这里不是波斯那座全自动化、宛如未来神殿的“普罗米修斯”医疗中心。

受限于走私的难度与东京环境的敏感性,运抵的这套“赫尔墨斯-iii型”移动手术平台是不完整的子系统,缺少了中枢ai的完全自主闭环控制。

因此,这些人类专家必须在场,负责监控生命体征、处理程序外的微小变量、并在关键步骤进行最终确认——他们是大脑与机械手指尖那最后一道脆弱却必要的桥梁。

单向透视玻璃幕墙后,是观察控制室。

日川荻心双手抱胸,斜倚在冰冷的合金墙面上。

他没有穿白大褂,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便装,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散发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控制感。

他那张酷似明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古井无波的双眸穿透玻璃,牢牢锁定在手术台上那个俯卧着的、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身上。

男人正是『やまがみてつや』。

他此刻处于深度镇静与局部神经阻断状态,意识模糊,但并未完全丧失。

他的后脑勺至颈椎上段区域的头发已被精密剃除,皮肤经过特殊消毒处理,显露出苍白的肤色和下方骨骼的隐约轮廓。

背部肌肉因为姿势和药物作用微微紧绷。

一副轻量级头架固定着他的颅骨,确保绝对稳定。

他看起来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削,完全无法与“战士”的形象联系起来。

正如评估报告所言,即便有过海上自卫队的服役经历,他也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后勤文职退伍兵,战术素养平平,体能处于亚健康状态。

在这个风声鹤唳、戒备森严的时期,指望这样一个普通人去复现历史上那种“孤狼式”的壮举,无异于痴人说梦。

常规训练需要以年计的时间,而泽尼斯塔尔没有这个时间。

即便是拥有“141特遣队”幽灵教官那样的顶级资源,也无法在短期内点石成金。

但泽尼斯塔尔解决问题的思路,从来不走“常规”。

日川荻心的目光微微偏转,落在旁边数块闪烁着复杂数据和三维模型的全息显示屏上。

其中一块屏幕上,正以毫米级分辨率展示着一枚嵌入在生物相容性极佳的暗灰色陶瓷基座中的复杂芯片。

它大约有拇指指甲盖大小,厚度仅两毫米,表面布满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纳米级电路与生物接口。

这就是代号为 “阿瑞斯之忆-i型” 的额皮质植入体(frontal cortex imnt, fci)。

它的设计灵感,源于陈默某次“闲聊”中提及的赛博朋克世界的“义体”概念。

泽尼斯塔尔研发部门的那些天才(或者说狂人)在得到这个模糊指向后,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和资源投入了研究。

他们除了肢体强化、感官替代等方向,还直指核心——大脑,尤其是负责高级认知、决策、计划与部分运动控制的额叶皮层。

“阿瑞斯之忆”的核心功能,并非增强算力或意识上传(那是更遥远的未来),而是相对“粗暴”却直接有效的:灌注“记忆”。更准确地说,是灌注经过高度编码、模拟神经信号模式的程序化战斗经验包。

芯片内存储的,是来自泽尼斯塔尔安全部队中数十名精锐退伍兵、雇佣兵(部分来自黑日公司)在无数次真实冲突、模拟实战中积累的“肌肉记忆”与“条件反射模式”。

这些数据被剥离了个人情感与具体事件背景,提炼成最纯粹的战术动作、武器操控手感、危险预判直觉、环境利用意识、近距离格斗反应等海量碎片,再通过复杂的算法重新编织成可被大脑特定区域识别、吸收的“伪记忆流”。

手术目标,就是将这枚芯片,通过无比精密的操作,植入『やまがみてつや』的额叶皮层特定功能区(主要涉及运动前区、辅助运动区和部分前额叶),并与他的神经系统建立稳定的双向接口。

一旦成功整合,这些外来的“战斗记忆”将逐渐与他本身的神经回路产生耦合与同步,并向下传导至运动神经系统,影响肌肉群的微协调。

他不会突然变成超人,但会获得一种“仿佛经历过数百场战斗”的底层本能。

一个安装了此芯片的普通人参军,能在新兵训练中轻易达到顶尖水平;而对于山上彻也这样有一定基础的人,在经过短暂的“适应期”或“同步期”后,其战术素养、武器运用和实战心理将被拔高到资深老兵乃至精英士官的水平。

这是一条将“经验”直接硬件化、植入化的危险捷径,也是泽尼斯塔尔试图撬动人类能力边界的一次大胆尝试。

“生命体征稳定,神经阻断剂效能峰值。‘赫尔墨斯’系统自检完毕,所有机械臂校准误差低于0.005毫米。可以开始。”

观察室内,一名技术人员看着主控台的数据流,用平稳的语调汇报。

日川荻心微微颔首。

玻璃墙内,主刀医生(更准确说是程序监督员)举起手,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刹那间,静止的“金属螳螂”们活了。

没有人类手臂的颤抖或迟疑,机械臂的运动平滑、迅捷、精准到令人窒息。

一支末端切换为微型激光切割器的机械臂首先靠近,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高频嗡鸣。一道比发丝还细的淡蓝色光束射出,在山上的后颈上方约一厘米处,划开一道长度不足五厘米、极其规整的切口。

皮肤、皮下组织、浅筋膜被逐层气化分离,几乎没有出血,切口边缘呈现轻微的碳化凝固定。

紧接着,另一支带有高清显微镜头和多光谱扫描探头的机械臂伸入,将下方肌肉、血管、神经的实时三维图像传输到屏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