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歌舞伎町的突袭（2/2）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皮，那双带着几分睡意惺忪却又锐利无比的眼睛，懒散地落在因愤怒而面容彻底扭曲的八仓亮二身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啊……当然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住吉会的八仓亮二嘛，吵死了。跟传闻中一样没品。”
“既然知道老子是谁，还敢这么放肆？！你们是哪个组的混蛋？！让你们的组长立刻滚过来，跪在老子面前谢罪！否则，老子灭了你们全组！”
八仓亮二见对方知晓自己身份却依然如此轻蔑态度，更是怒不可遏，血脉偾张。
连那个近来收缩势力、如同丧家之犬的海老泽武史和他的隼心组都要对住吉会退避三舍，这帮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然而，回应他的，是芹泽多摩琼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的一个黑色证件，动作流畅地在他眼前一晃，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细节，但那警徽的轮廓和醒目的“警察厅”字样却清晰地烙印在八仓的视网膜上。
“想见我们组长？”芹泽多摩琼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近乎残忍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那你得让东京警视厅的总监亲自来提人才行啦，八仓先生。”
那赫然是一张制作精良、几乎可以乱真的警官证！
八仓亮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但他毕竟是在极道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强自镇定下来，色厉内荏地吼道：
“警…警察？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们的上级难道没跟你们交代过规矩吗？！这里不是你们能乱来的地方！叫你们负责人过来跟我说话！”
他试图挥开两名上前欲制服他的壮硕“警察”的手，身体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规矩？”芹泽多摩琼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情无辜中带着极致的戏谑与漠然，“那种东西……没听说过啦。”
他朝手下努了努下巴，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名壮硕的“警察”不再有任何犹豫，动作娴熟、精准如机械，一左一右猛地扭住八仓亮二的胳膊，强大的、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挣扎意图。
“咔嚓”一声脆响，亮银色的、冰冷的手铐如同毒蛇的獠牙，牢牢锁住了他的手腕，冰冷的触感直刺骨髓。
“桥豆麻袋（等等）！你们……你们根本不是警察，对不对？！”
这完全不符合“规矩”的粗暴执法，让八仓亮二瞬间醒悟，他拼命挣扎，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芹泽多摩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你们的上级肯定交代过的！一定是的！你……你这张脸，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到底是……是什么人？还是海老泽那条老狗派来的？！”
他混乱地猜测着，试图在绝境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吵死了。”
芹泽多摩琼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烦，仿佛驱赶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他猛地抬脚，动作快如闪电，将自己42码的、坚硬的皮鞋底，狠狠印在了八仓亮二那张因惊恐、愤怒和屈辱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上！
“唔——！”
八仓亮二被这记沉重的靴底猛踹踹得闷哼一声，鼻梁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温热的鼻血瞬间狂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胡茬和下颚。
一旁的手下极有眼力见，目光在凌乱的床头柜上一扫，顺手捡起硅胶质后置外附魂骨，毫不犹豫地、带着一丝嫌恶地塞进了八仓亮二还在徒劳叫骂、混合着血沫的嘴里。
似乎觉得还不够稳妥，又扯下八仓自己脱在旁边、散发着汗臭的袜子，团了团，紧紧塞入，死死堵住，防止那玩意儿滑落。
两名“警察”随即像抬待宰的猪羊一般，将浑身赤裸、仅剩一条可笑内裤、嘴里塞着异物、满脸鲜血、拼命扭动挣扎却发不出完整声音的八仓亮二架了起来。
临出房门，“芹泽多摩雄”像是为了将戏做足，又像是为了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体面”，扯过床上的一条白色浴巾，随意地扔盖在八仓亮二光溜溜、刺青遍布的身上，勉强遮住了最不堪的部位。
一行人无视了走廊两旁惊骇观望、噤若寒蝉的店员与其他房间探头探脑、面色苍白的客人，径直将人押出了充斥着颓靡气息的“极乐屋”。
“感谢你的配合，可知子小姐。”
芹泽多摩琼落在最后，从钱夹里随手抽出几张万元面值的福泽谕吉，轻飘飘地扔在凌乱不堪、还残留着体温与欲望气息的床铺上，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随后，他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没有再多看一眼那在角落里颤抖的女性。
店外，一辆经过特殊改造、车窗贴着深色膜、引擎低沉轰鸣的丰田海狮早已如同蛰伏的野兽，等候在路旁。
几名同样身着西装的男子迅速收起刚才在店门口拉起的、印有“现场勘察”字样的黄色警戒线。
八仓亮二被粗暴地塞进了车厢深处，如同扔进一件垃圾。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从破门到车辆驶离，不过短短两三分钟，如同一次精心策划、训练有素的军事突击行动，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周围被惊动的顾客和路人们惊魂未定，议论纷纷：
“这些警察……感觉好帅啊！动作太利落了！”
“效率这么高的吗？我还以为这种店被查，至少要折腾好几个小时呢。”
“看样子是抓了个大人物？那阵势，啧啧……”
“是住吉会的八仓先生吧？我认得他……这下麻烦大了……”
没有人对这群“警察”的身份产生怀疑，他们的行动过于干脆利落，气势过于逼真，那专业的装备和冷漠的态度，完美契合了民众想象中精英刑警的形象。
只有一名恰好骑单车巡逻至此的年轻巡警，有些疑惑地看着那辆迅速驶离、融入车流的丰田海狮尾灯，挠了挠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标准警械。
“感觉……有点奇怪诶……”
那辆车似乎过于普通，却又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改装感；那些“同事”的身手和气质，似乎彪悍得有些过分了，带着一股他从未在警局里感受过的、近乎亡命徒的煞气。
但具体是哪里奇怪，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是本能地觉得，刚才那群人的作风，与他平日里接触的、条条框框约束下的警方做派，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本质性的差异。
夜色深沉，东京的霓虹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如同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欲望之眼，将这起发生在黑暗角落、充满暴力与诡谲的插曲，悄然吞没，不留痕迹。
而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