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新政府下的波斯普通士兵(1/2)

代尔祖尔的清晨总裹着一层洗不掉的沙尘。

当第一缕阳光艰难穿透黄褐色的雾霭,落在波斯籍士兵穆罕默德·礼萨的钢盔上时,他正用一块磨损的布擦拭着手中的ak-74——枪身的烤蓝早已在时光的洗礼中褪成斑驳的银灰色,护木上还留着去年库尔德武装子弹擦过的浅沟。

战壕外,远处的炼油厂墙壁残留着黑烟熏出来的黑痕,那是之前前isis最后的反扑留下的痕迹。

战壕里,几个年轻士兵正围着一台信号时断时续的收音机,声音里夹杂着德黑兰电台的滋滋声,偶尔蹦出“政变”“新政府”“泽尼斯塔尔”这样的词,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圈圈焦虑的涟漪。

“听说了吗?德黑兰那边杀了不少人,连贾法里将军都被处决了。”

21岁的士兵萨米·哈桑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战壕壁的沙土。

“我老家库姆的表哥昨天发消息说,黑手军把圣陵都围了,连阿亚图拉的住处都被搜了——咱们会不会被调回去?要是新政府清算革命卫队的人,咱们这些在国外打仗的……”

萨米的话没说完,就被礼萨狠狠瞪了一眼。

礼萨今年35岁,是这个班的班长,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那是在霍姆斯与反对派武装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他经历过宗教政府时期的军饷拖欠,也听过革命卫队高层把军队装备武器偷偷卖给黑市商人的传闻,对“政府”两个字本就没多少信任,但此刻他更清楚,战壕里的恐慌比敌人的子弹更致命。

“闭嘴,萨米。”

礼萨把擦好的步枪靠在战壕壁上,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馕,掰成两半递给身边的士兵。

“收音机里的话不能全信。咱们的家人还在波斯,新政府要是想稳下来,就不会动咱们这些前线士兵——毕竟,这里还插着波斯的国旗,他们需要有人守住这面旗。”

话虽这么说,礼萨的心里也没底。

前几天,他试图给德黑兰的妻子法蒂玛打电话,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通,法蒂玛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家门口来了几个穿黑色战术服的士兵,登记了家里的人口信息,还告诉她以后不用再去清真寺做礼拜了。

“宗教学校都关了,孩子要去新办的‘世俗学校’,学数学和科学,还有……‘科学无神论’……”

当时礼萨还安慰妻子说“只是暂时的”,可夜里站岗时,他总忍不住想:那个靠宗教维系了四十多年的国家,真的要变天了吗?而他们这些被派到苏里斯顿的士兵,会不会成为这场变革的弃子?

焦虑像沙尘一样在战壕里弥漫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清晨,三架c-130运输机的轰鸣声打破了代尔祖尔前线的平静——它们低空掠过战壕上空,机翼下挂着的波斯新政府国旗和泽尼斯塔尔的银色七角星环标志格外醒目,螺旋桨卷起的沙尘让士兵们不得不眯起眼睛。

运输机降落在前线临时机场后,十几个穿着泽尼斯塔尔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抬着十几个金属箱子走了下来,身后跟着波斯新政府国防部的联络官。

礼萨作为班长,被召到机场参加简短的会议,联络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胸前别着“国家安全局”的徽章,说话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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