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黄金蛇（2/2）

新马甲，需要一条稳固而隐蔽的通道。需要“门路”。

需要一个能为他这个幽灵马甲提供身份证明和入场券的中介。

在洛杉矶这样的欲望泥沼中，真正的黑暗门户永远不会对陌生人敞开，尤其是一个毫无根基、手持巨量现金又无法自证清白的陌生人。

沉默在继续，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

科尔尼脸上的兴奋已经掺杂进了越来越多急不可耐的焦躁和难以掩饰的失望。

他看着陈默沉默太久，开始担心自己是否太急，吓跑了这只下金蛋的鸡。

“嘿，陈？老朋友？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老埃尔加能解决的绝不含糊！”

他拍打着胸脯，油腻的皮肤在台灯光下显出层层波浪。

“加价？渠道安全？保证干净得像教堂唱诗班的屁股？”

他急切地推销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

陈默的目光终于缓缓抬起，如同一对冰冷的探针，精确地刺入科尔尼那毫不设防的眼底。

他没有去碰触那袋沉重如山的钞票，手臂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如同磐石、却又带着冰冷评估意味的气场。

“埃尔加，”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如同磐石滚过冰面，“你很敏锐。这场混乱会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但同时，”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清晰无比，“它在疯狂膨胀的同时，也点燃了足够把任何靠近它的人烧成灰烬的火药桶。atf不是笨蛋，老埃尔加。tec-9只是个开头。更多的重火力流入洛杉矶的血脉。”

他视线如刀锋般扫过科尔尼那张因激动而潮红的脸。

“那就是一颗直接扔进警察总署大厅的闪光弹。那时候，他们需要的就不会是证据链，而是献祭品。”

陈默刻意让“献祭品”这个词带着冰冷的金属重量。

“我和你，‘我们’是离源头最近、最显眼的目标。”

科尔尼脸上的兴奋潮水般迅速褪去，被一阵苍白取代。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冰块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你是说……fbi？那帮该死的……”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可我保证我们足够小心！每条线都是干净的！钱也是……”他急切地辩解，眼神却闪烁不定。

陈默微微摇头，打断了他那苍白无力的保证：

“现实不是电子游戏，老埃尔加。没有‘小心’能百分百安全。一个环节失误，一个多嘴的小卒，甚至一次我们根本控制不住的火拼升级造成的舆论海啸，都可能引来难以想象的审查风暴。我需要……”

他字斟句酌。

“一种更……间接的方式。一种让‘货’能安全、顺畅地到达需要它的人手上，而火，永远烧不到我们身上的方式。”

他的手指在纸袋边缘规律性地轻点着，留下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指甲印痕。

“‘我’，陈默，是一个游客，一个刚被atf非法扣留后证得清白、只想安稳度日的普通游客。而你，埃尔加，需要一个只对真正‘大客户’负责的、谨慎的安全阀。”

科尔尼脸上的失望再也无法掩藏，他像只泄了气的轮胎，整个人都塌陷在吱嘎作响的皮椅里，眼神反复在那个装着80万的袋子与陈默毫无表情的脸之间游移，懊恼、不甘，还有一丝被戳破真相的恐惧。

“那……那我他妈要这破枪店干什么？靠那些拥有持枪证的乖宝宝买点小手枪养肥我的肚子吗？”他有些气急败坏，“黄金蛇！‘黄金蛇’！陈，别让我的耳朵只用来听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