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长滩假日（1/2）

次日，加州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长滩。天空是纯净的蔚蓝，空气温热干燥，带着太平洋特有的咸鲜气息。陈默与海莉的行程排得悠闲而惬意，完全是一对享受度假时光的甜蜜情侣的模样。

他们漫步在海岸线公园的棕榈树下，海风轻拂，海鸥在头顶盘旋鸣叫；他们排队品尝港口旁口碑极佳的海鲜塔，巨大的螃蟹腿鲜甜弹牙，生蚝带着海洋的清冽滑入喉间，海莉吃得眉开眼笑，指尖沾满了柠檬汁，陈默则细心地为她擦拭嘴角；下午，他们参观了着名的太平洋水族馆（aquarium of the pacific），巨大的水族箱里，沙丁鱼群如银色风暴般旋转翻涌，鲸鲨巨大的阴影从头顶缓慢游过，斑斓的热带鱼在水草间穿梭，海莉像个兴奋的孩子，拉着陈默在每一个展窗前流连忘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甚至是在专业特工的眼中，这对情侣都是百分之百纯粹的游客——沉浸在阳光、美食、美景和彼此陪伴中的富有的游客。

陈默的目光专注于海莉的笑颜和眼前的景物，举止放松随意，没有任何东张西望的疑点，更没有丝毫试图与潜在“下线”接触的迹象。他们牵着手，分享同一个冰淇淋，在海边的长椅上接吻，背景是帆船点点和湛蓝的海面，构成一幅再完美不过的“游客日常”画卷。

负责监视陈默的atf（漂亮国国烟酒枪炮及爆炸物管理局）外勤小组的成员们，无疑也在“享受”着这份悠闲——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疲惫和怨气的方式。

“法克！”

萨金特手下的得力干将杰森，猛地吸溜了一大口从便利店里买来的、已经有些发凉的速食意面酱汁，油腻的味道让他更加烦躁。他将高倍军用望远镜重重地丢在破旧的折叠桌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坐在一辆经过简易改装、贴了深色防爆膜的白色雪佛兰express厢式货车后厢里，车厢内部凌乱不堪，几张折叠椅、一些电子监测设备、几份摊开吃剩的快餐盒，混杂着淡淡的汗味和食物混合的气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杰森透过脏污的车窗，看着远处阳光下陈默正殷勤地给海莉戴上他从纪念品店买的宽檐遮阳草帽，海莉的笑容灿烂得像加州的阳光。

而他们呢？只能蜷缩在这钢铁闷罐子里，啃着垃圾食品，用望远镜窥视别人的幸福假期，嗅着车载空调送出的带着霉味的风。

“除了不知道从哪捡的美刀，这个龙国先生没有任何疑点。”

杰森模仿着组长萨金特那平铺直叙、毫无感情的报告口吻，对着车厢里其他几个同样无精打采的同事抱怨道。

“这句话我都快听吐了。每天的报告都像复读机！他妈的，既然没疑点，为什么不撤掉我们？难道是上面想看真人秀《亿万富豪的度假日常》？”

车厢里一阵低沉的哄笑和几声附和。

“头儿有他的道理，” 一个相对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小组里的“资料库”雷蒙德，他靠在堆起的设备箱上，百无聊赖地擦拭着自己的墨镜，“钱太干净反而不正常。再说，他那个漂亮妞身上花的流水账单……” 他扬了扬手里一份打印件——上面是陈默酒店的账单和海莉疯狂采购的记录，“没有实质性的巨大产业支撑，持续这样下去本身就是个信号。耐心点，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

话虽如此，雷蒙德眼底也难掩长时间的监视带来的倦怠和无聊。

“法克！我倒是希望他快点露出尾巴，然后我们好收队回家！”

杰森发泄般地用叉子戳着速食面盒。

“更操蛋的是，这家伙一天有半天都跟那妞在房间里，连窗帘都不拉全。上面怎么不干脆直接下令，让我们晚上去帮那个精力旺盛的龙国先生推屁股？这样还能掌握第一手‘活动影像’资料！”

这个充满恶意的荤段子再次惹得车厢里一片粗俗的笑声。

他们的工作性质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监视中扭曲了心态。比起国家执法机构的精英探员，此刻他们更像是一群躲在暗处、散发着酸腐气息的狗仔队。目标不是流量明星，而是一个看上去无懈可击的龙国富豪及其火辣的伴侣。

这种窥视，与其说是寻找证据，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带着自虐性质的、对自身生活不满的发泄。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边啃食着名为“任务”的垃圾，一边用嫉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阳光下的盛宴。

“油管”咧着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猥琐意味的笑容，一边整理着手里的一副扑克牌，一边加入讨论：

“嘿，我倒是不介意去‘推屁股’，至少那金发小妞确实够辣，屁股翘得……啧啧……”

他搓着手指，眼神放空，似乎在遐想。

马克甩出一张扑克牌在充当牌桌的弹药箱上：

“醒醒吧，‘油管’，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你那点本事，‘推屁股’？我看是去‘当屁股’还差不多！黑桃a！各位，看来今晚的宵夜你们请定了！”

马克得意地扬起刚翻出来的牌，对着牌桌一圈人晃了晃。

雷蒙德似乎没怎么关注牌局，他正低头刷着平板电脑上的本地信息。

“说起妞儿，”他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今晚凯悦丽景湾酒店的屋顶泳池要搞个大型派对，主题好像是‘热带风暴’，广告上说的。泳装、鸡尾酒、dj打碟……火辣的比基尼美女肯定扎堆。你们猜，我们‘亲爱的’龙国先生会不会带他的金发小女友去？他酒店就在那！免费的泳池派对，美女美食，”雷蒙德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想象着那画面，“多么美妙的长滩之夜啊～”

坐在角落打盹的鲍勃听到“美女”和“派对”，立刻睁开了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免费？我们也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