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兄弟,你的演技差了一点(1/2)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殿角阴影中滑出,单膝跪地,悄无声息。

正是韩烈,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淬过火的铁器般的冰冷与沉凝。

林昭头也未抬,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去一趟醉仙楼,找几个你相熟的将官喝酒。席间,你要‘不慎’醉言,就说我近来为北境蛮族侵扰之事忧心忡忡,打算抽调京畿三大营中的三万屯卫,秘密北上增援。记住,要说得像那么回事,懊恼、忧虑,再带一点对京师防务空虚的担忧。此事,三日之内,必须传进庆国公府。”

韩烈没有丝毫疑问,只沉声应道:“遵命。”身影一晃,便再度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出林昭所料,仅仅三日后的黄昏,这句经过精心包装的“醉话”,便如一缕轻烟,飘进了庆国公李承允的书房。

“三万屯卫北上?京畿空虚半月?”李承允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一团,眼中迸射出压抑不住的狂喜与贪婪。

他猛地站起,在密室中来回踱步,烛火将他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林昭啊林昭,你终究是个黄口小儿,坐上龙椅就真以为天下太平了!边患?那是你的边患,却是我的天赐良机!”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多年的隐忍与屈辱,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沸腾的野心。

当晚,李府密室的灯火彻夜未熄。

李承允亲自在京畿布防图上,用朱砂笔一遍遍勾勒着通往皇城核心的最短路径,那条线,如同一把即将刺入心脏的利刃。

随后,他唤来心腹,交给他七枚特制的鱼形令牌。

“立刻去联络禁军中的这七个人,”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他们都是当年受过东宫大恩之人,是我父亲留下的棋子。告诉他们,新君无道,社稷将倾,拨乱反正,就在今朝!”

与此同时,另一张看不见的网,也已悄然收紧。

柳如是的情报网络,如春雨般润物无声。

一名在宫中绣坊做活的年轻绣娘,看似毫不起眼,却是李承允乳母的亲生女儿,是他安插在宫中最信任的眼线之一。

然而,这名绣娘的家人,却早已被柳如是牢牢控制在手中。

一封用花汁写成的密信,藏在一方绣帕中,被悄悄送到了李承允的手中。

信中是那个绣娘带来的“天大喜讯”:为筹备春祭大典,御林军将在祭祀前夜进行大规模换防,届时将有四成兵力轮休离营,防务最为松懈。

更关键的是,皇帝林昭为表虔诚,将提前一日离宫,前往城郊的皇家行宫斋戒静修,直到祭祀当天才会返回太庙。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李承允看着信,狂笑出声。

皇帝离宫,禁军半休,京畿主力又已北上,整个皇城在他眼中,已然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他当机立断,将原定于半月后的计划,悍然提前到了春祭大典的当夜子时。

届时,文武百官齐聚太庙,他便可率兵冲入,以雷霆之势夺取传国玉玺,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直接黄袍加身!

消息传回林昭耳中时,苏晚晴秀眉微蹙,提出了她的担忧:“陛下,您设下的圈套,是引诱他强攻皇宫。可万一……万一李承允更为狡猾,不去攻打空无一人的皇宫,反而在太庙挟持百官,以此逼宫呢?届时满朝文武的性命系于他手,我们反而会投鼠忌器。”

林昭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更好。朕要的,就是他在文武百官、在天下人众目睽睽之下,撕下他那张忠臣贤良的假面,暴露出他谋逆篡位的真面目!”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划出两道新的轨迹。

“传朕旨意,修改预案。命楚月,率麾下一万‘义军’精锐,即刻潜伏至皇城外三里处的鸿雁驿馆,对外宣称奉旨演练夜间奔袭战法。再让老王,组织城东那五千流民,在春祭当日,于东门广场举行‘春耕誓师大会’,声势搞得越大越好,吃的喝的管够。”

一明一暗,一东一西。

一万精锐是隐藏在暗处的獠牙,五千流民是吸引全城注意力的烟幕。

整座京城,即将变成一个巨大的棋盘,而所有的棋子,都在林昭的指尖下翩然起舞。

韩烈领了新的密令,行动更为迅猛。

他从忠于林昭的禁军中,秘密抽调了一支最精悍的力量,并将那三百名曾随林昭征战沙场的屯卫旧部,化整为零,悄无声一息地混编进了负责太庙仪仗和殿前守卫的班底中。

每一个被选中的士兵,都领到了一面特制的黄铜腰牌。

腰牌正面,用古篆刻着一个“忠”字,背面则巧妙地嵌入了一块微小的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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