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2/2）

声音从后排传来。

白芷不知何时挤了进来，指尖搭在灰衣汉手腕上，瞳孔微缩：脉象浮而数，带点腥气——这是赵家特制药粉，我在医书里见过，专门让人说胡话的。她抬头看向林昭，眼底有团火，他们怕你查到药行，所以先搅乱粮市！

灰衣汉的脸瞬间煞白，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招！

赵老爷让我偷粮，再说是村首干的，他...他还说要是被抓住，就把药粉混在水里让我喝...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民心值+10（当前52）】林昭摸了摸腕间发烫的系统，突然明白——当百姓看见真相被撕开，比任何说教都有用。

暮色漫进祠堂时，林昭捏着灰衣汉的供词走出大门。

风里飘来马粪味，他抬头，正看见二十几个骑马的人堵在村口，为首的青年穿着玄色锦袍，腰间玉佩撞出清脆的响。

是赵文远。

林昭，听说你们要查清河药行？赵文远马鞭敲着靴筒，嘴角挂着笑，我倒要看看，你这泥腿子能翻出什么浪。

林昭没说话，从怀里掏出本账册。

纸张窸窣作响，在暮色里格外清晰：清河赵氏本月从药行获利三千两，却只缴百两税。他翻开账页，指腹划过一行行数字——这是他让网格组的人蹲在药行门口记的，谁来送货，谁来提货，连赵家的马车碾过的车辙印都数了。大炎律例，商户利税按三成缴，赵公子这是...抗税？

赵文远的笑容僵在脸上，马鞭地抽在地上：你哪来的破账册？

网格记的。林昭把账册举高，让村民都能看见，桃花村的每个物件，每笔买卖，都记在网格本上。他望着赵文远发白的脸，突然想起李老四在祠堂问的话——这网格真能管住人心？现在他知道，能，只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规矩。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系统提示在腕间亮起：【改革进度45%（越州起事准备20%）】林昭抬头，看见白芷混在人群里，手按在腰间的药包上。

药包边缘渗着点暗红，像朵将开未开的花。

昭哥！张三狗从后面跑过来，小棠醒了，说要喝你煮的粥。

林昭应了声，转身往家走。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摸了摸怀里的药钱——不够川贝母，但或许...他回头看了眼白芷的方向。

那抹花布裙还在人群里，药包被攥得更紧了。

月亮爬上老槐树时，林昭蹲在灶前添柴。

小棠靠在床头，喝着粥，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他望着锅里翻腾的米粒，听见院外有脚步声。

声音轻得像片叶子。

林昭抬头，看见白芷站在月光里，手里攥着个染血的药包。

药香混着铁锈味飘过来，她的指尖在发抖：这是...赵家调换药材的证据。

没等他说话，白芷转身跑了。

林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低头打开药包——里面是半块发黑的川贝母，和账本上记录的二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灶里的柴炸响，火星子窜上房梁。

林昭把药包揣进怀里，感觉那里烫得厉害——比系统提示还烫，比小棠的体温还烫。

他望着妹妹熟睡的脸，轻声说：明天，咱们去城东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