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祠密道(1/2)
青崖镇的阳光终于挣脱了雾气的纠缠,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可陆砚总觉得这暖意里藏着一丝阴寒——自锁魂谷归来后,骨纹玉佩就变得愈发诡异。白日里它贴在皮肤上凉沁沁的,夜里却会微微发烫,玉佩上的骨纹像是活物般蠕动,偶尔还能在梦里听见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念叨着同一个名字。
“先生,你最近脸色不太好。”阿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走进刻碑铺,蓝布衣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清秀,可眼底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赵镇长让我给你送点安神的药,说你这几日睡得不安稳。”
陆砚接过药碗,药香里混着一丝熟悉的甜腻气息,和当初红衫姑娘指骨上的香气如出一辙。他指尖一顿,抬眼看向阿珠:“这药是用什么熬的?”
“就是镇上常见的安神草。”阿珠避开他的目光,双手绞着衣角,“赵镇长说……说你是因为净化无字碑耗了太多心力,喝了就好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陆砚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祖祠牌位前的香灰颜色相似。他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放在桌案上:“多谢你,我待会儿再喝。对了,你知道镇上的祖祠在哪吗?我想看看陆家先祖的牌位。”
阿珠的脸色瞬间白了,像是被踩中了痛处:“祖祠……祖祠在镇西头的山脚下,常年锁着,没人敢去。”
“为什么没人敢去?”陆砚追问。
“因为……因为祖祠里闹鬼。”阿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小时候偷偷跑去玩,看见牌位自己在动,还听见里面有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走路,可里面根本没人!”
陆砚心里一动,师父的《刻碑秘录》里提过,陆家先祖曾在青崖镇留下过一处秘地,或许就在祖祠里。他放下药碗:“我想去看看,你能带我去吗?”
阿珠拼命摇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先生,别去!真的很吓人,而且赵镇长说,祖祠是禁地,不能随便进!”
“我必须去。”陆砚的语气坚定,“那里可能藏着解开骨纹玉佩秘密的关键。”
阿珠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那……那我带你去,但是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两人来到镇西头的山脚下,祖祠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草中,朱红色的大门早已褪色,门板上布满了裂纹,门环上锈迹斑斑,刻着的“陆氏祖祠”四个字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祠堂周围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陆砚推了推大门,“吱呀”一声,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不堪重负。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霉味混着檀香涌了出来,呛得人直咳嗽。
祠堂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排牌位,密密麻麻地摆放在供桌上,牌位上的名字大多已经模糊,只有最中间的一块牌位格外清晰,上面刻着“陆氏先祖陆承宗之位”——正是陆家那位参与建造无字碑的先祖。
陆砚走近供桌,发现牌位的底座都刻着细密的骨纹,和无字碑、骨纹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这些牌位竟然微微倾斜着,朝向供桌下方的地面,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供桌下的地面。地面是青石板铺成的,其中一块石板的纹路和其他石板不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骨纹玉佩图案。陆砚伸手按了按那块石板,石板竟然微微下沉,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陆砚猛地回头,看见赵镇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你不该来这里。”
“赵镇长,你早就知道祖祠里有秘密,对不对?”陆砚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玄铁刻刀。
赵镇长叹了口气,走进祠堂,反手关上了大门:“我本想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他走到供桌前,看着陆承宗的牌位,眼神复杂,“其实,我不是青崖镇的镇长。”
陆砚愣住了:“那你是谁?”
“我是陆家的守祠人,世代守护着祖祠的秘密。”赵镇长的声音低沉,“一百年前,陆承宗先祖和道士联手建造无字碑后,就知道这碑的力量会反噬,于是在祖祠里修了一条秘道,藏着能彻底摧毁无字碑的方法。可后来,道士的后人追杀过来,陆承宗先祖只好让守祠人一族改姓赵,世代潜伏在青崖镇,守护着这个秘密。”
“那骨纹玉佩呢?”陆砚追问,“《青崖秘录》里说,骨纹玉佩一半镇魂,一半噬魂,合则生灵涂炭,分则天下太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镇长指向供桌下的石板:“秘道里藏着答案。当年陆承宗先祖和道士各持一半玉佩,后来道士想独吞玉佩,陆承宗先祖就将自己的一半玉佩分成了两块,一块传给了陆家后人,也就是你脖子上的这块,另一块藏在了秘道深处。只有集齐三块玉佩碎片,才能知道完整的真相。”
他弯腰按了按那块刻着玉佩图案的石板,“咔哒”一声,供桌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条幽深的秘道出现在眼前,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潮湿的腐臭气息,像是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外面。
“秘道里很危险,不仅有机关陷阱,还有当年道士后人留下的守护兽。”赵镇长从怀里掏出一盏油灯,点燃后递给陆砚,“你要小心,记住,遇到岔路时,跟着骨纹玉佩的指引走。”
陆砚接过油灯,油灯的光很弱,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阿珠的身影不见了,想必是害怕地跑走了。他握紧玄铁刻刀和骨纹玉佩,深吸一口气,钻进了秘道。
秘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时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秘道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他。
陆砚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一个岔路,左边的岔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右边的岔路则隐隐透着一丝微光。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骨纹玉佩,玉佩突然发烫,指向了右边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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