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寺庙诡事(1/2)

陈砚站在寺庙门口,指尖的凉意顺着血管蔓延全身。废弃寺庙的断壁残垣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苔藓缝隙里嵌着一些细碎的骨头,像是孩童的指骨,在火光下泛着惨白。寺庙的横梁上,缠绕着无数根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个小小的布偶,布偶的眼睛是用黑炭画的,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与江底老槐树上的布偶如出一辙。

墨尘倚在寺庙的门框上,骨笛在指尖轻轻转动,笛身上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缓缓蠕动。“陈砚,你倒是比我预想的更识时务。”他的声音比在鬼市时更显阴冷,带着一股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坐吧,我们慢慢谈。”

寺庙中央,不知何时摆了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散落着几块石头,像是临时凑成的座位。石桌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与江底石室、鬼市阁楼的符文同源,只是线条更粗劣,像是仓促刻就。石桌底下,堆着一堆干枯的艾草,艾草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混合着血味的焦糊气。

陈砚没有动,目光扫过寺庙深处。那里影影绰绰堆着不少东西,像是一堆堆尸体,被破布覆盖着,轮廓狰狞。“你先告诉我,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墨尘笑了笑,抬手挥了挥骨笛。寺庙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一个白衣“尸体”从破布堆后走了出来。这具尸体与船上的那些不同,她穿着一身蓝布衣裙,梳着双丫髻,正是陈月失踪前最喜欢的装扮。只是她的脸依旧被头发遮住,后颈的黄纸符泛着幽绿的光,步伐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

“月娃!”陈砚猛地冲过去,想要抓住那具尸体的手腕,却被墨尘用骨笛拦住。

“别急。”墨尘的骨笛抵在陈砚胸口,冰凉的触感像是抵着一块寒冰,“这只是个替身,用你妹妹的旧衣和江边的骸骨拼的。但如果你不合作,下一个被制成替身的,就是她本人。”

陈砚的动作僵在半空,回头怒视着墨尘:“你到底想做什么?黑水鬼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尘收起骨笛,走到石桌旁坐下,指尖在符文上轻轻摩挲:“黑水鬼王,是黑水江的本源之恶。当年你的祖先,也就是第一任摆渡人,为了镇压它,用自己的魂魄和活祭的怨气铸成了锁魂珠。可他没想到,活祭的怨气反而滋养了鬼王,让它越来越强。”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狂热:“我祖先是当年协助你祖先铸珠的巫师,却被你祖先灭口,只为了保守锁魂珠的秘密。我找鬼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夺取它的本源之力——只要融合了鬼王之力和锁魂珠,我就能成为阴阳两界的主宰。”

陈砚浑身一震。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往事,赵老爹和村里的长辈,从来只字未提锁魂珠的来历。原来这锁魂珠,根本不是什么守护之物,而是用无数冤魂堆砌的凶器。

“你想让我怎么做?”陈砚的声音发颤,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很简单。”墨尘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摊在石桌上,“这是黑水江的水脉图,鬼王藏在江底最深的‘寒潭’里。你的锁魂珠能感应它的位置,还能暂时压制它的怨气,我需要你用锁魂珠打开寒潭的封印,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图纸上的线条扭曲诡异,寒潭的位置被画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周围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陈砚在江底石室见过的符文完全一致。陈砚注意到,图纸的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印记,与母亲留下的玉佩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图纸哪里来的?”陈砚猛地抓住墨尘的手腕。

墨尘甩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是从我祖先的遗物里找到的。你以为你母亲的玉佩只是普通的护身符?那是当年你祖先给我祖先的信物,也是打开寒潭封印的钥匙之一。”

陈砚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玉佩,玉佩温热,似乎在回应他的触碰。原来这玉佩背后,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就在这时,寺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像是赶尸人的声音。墨尘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有人闯进来了。”

陈砚也听到了动静,还有一阵熟悉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是赵老爹!

他冲出寺庙,只见月光下,赵老爹拄着拐杖,站在树林里,身后跟着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手里都拿着锄头和扁担。而那些原本守在寺庙外的白衣“尸体”,此刻正疯狂地扑向他们,黄纸符脱落的地方,露出青灰色的皮肉,指甲变得尖利如刀。

“砚娃,快回来!”赵老爹看到陈砚,急得大喊,“这些不是尸体,是被墨尘用邪术操控的怨魂!他想放出鬼王,毁了整个村子!”

墨尘也跟着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兴奋:“老东西,当年你爷爷帮着陈家隐瞒真相,今天,我就替我祖先,一起算了这笔账!”

他举起骨笛,吹奏起一段急促的旋律。那些白衣“尸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动作变得更快,嘶吼着扑向村里的年轻人。一个年轻人躲闪不及,被一具“尸体”抓住了胳膊,尖利的指甲瞬间刺穿了皮肉,鲜血喷涌而出。

“住手!”陈砚怒吼一声,催动锁魂珠的力量。金色的光芒从手腕爆发,化作一道道光刃,劈向那些“尸体”。光刃所及之处,“尸体”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一点点消散,化作一缕缕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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