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染黄泉路（2/2）

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冥纸的主人，一个真正的恶魔。

就在这时，穿黑长袍的男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苏珩看到，男人的脸竟然和柳彦的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

“柳彦？”苏珩惊讶地问，“你没死？”

“我当然没死。”柳彦笑了起来，笑容诡异而疯狂，“我是第一个接触《冥纸录》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永生秘密的人。陈管家只是我的傀儡，青溪村的祭祀也是我的计划。我需要一个人来完成《冥纸录》的修复，而你，苏珩，就是我选中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珩问。

“因为我想永生。”柳彦说，“人终有一死，可我不想死。《冥纸录》能让我获得永恒的生命，掌控生死，成为真正的神。”

“你错了。”苏珩说，“永生并不是什么好事，失去了情感，失去了人性，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柳彦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懂什么？等你体验到永生的快乐，就不会这么说了。现在，你已经成为冥纸的主人，和我一起，掌控这个世界吧。”

苏珩看着柳彦，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恨。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他不该被利益诱惑，不该为了活下去而伤害无辜的人，更不该用母亲的魂魄来修复这本邪书。

他猛地拿起桌上的《冥纸录》，朝着墙角的烛火扔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冥纸录》被烛火点燃，立刻燃烧起来，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柳彦看到这一幕，怒吼一声：“你疯了！”

他朝着苏珩扑了过来，想要抢夺燃烧的古籍。可苏珩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死死地抱住柳彦，不让他靠近。

“轰”的一声巨响，《冥纸录》在燃烧中爆炸了，强大的冲击波把苏珩和柳彦都掀飞了出去。苏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消散，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看到，母亲的魂魄从爆炸的火光中飘了出来，朝着他笑了笑，然后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娘……”苏珩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虽然他没能救回母亲，但他销毁了《冥纸录》，阻止了柳彦的阴谋，避免了更多的人受害。这就够了。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苏州府的人们发现，巷子里的忘忧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废墟里没有任何人的尸体，只有一堆烧焦的纸灰，在风中慢慢飘散。

有人说，忘忧斋的老板得罪了邪祟，被邪祟害死了；也有人说，老板是个隐士，看破红尘，得道成仙了。

只有很少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一个关于《冥纸录》、关于魂魄、关于人性的斗争。

而在废墟的深处，一块烧焦的木头上，刻着一行小小的字迹：“勿贪，勿念，勿执。”

这是苏珩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