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寺庙诡事(2/2)

墨尘没想到陈砚的力量变得如此强大,骨笛的旋律一顿,脸色阴沉下来:“你敢背叛我?”

“我从来没答应过你。”陈砚挡在赵老爹和年轻人面前,锁魂珠的金光越来越盛,“我要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锁魂珠的秘密,是村里的人,是我妹妹!”

赵老爹走到陈砚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块发黑的龟甲:“砚娃,龟甲上的预言还有后半句——‘莲花现世,怨气归尘,渡灵之人,重铸清明’。你母亲的玉佩,就是莲花现世的关键!”

墨尘的眼神变得疯狂:“胡说!只有鬼王之力,才能终结一切!”他再次举起骨笛,这一次,笛声不再是操控尸体,而是引动江底的怨气。江面上突然掀起滔天巨浪,墨黑色的江水像是沸腾了一般,无数冤魂从江里爬出,朝着寺庙的方向涌来。

这些冤魂与白衣“尸体”不同,它们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正是历代被当作活祭的女子。她们的怨气浓烈得让空气都变得冰冷,锁魂珠的金光在怨气的侵蚀下,渐渐暗淡下来。

“不好,怨气太浓,锁魂珠快撑不住了!”陈砚咬牙坚持,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能感觉到,锁魂珠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而江底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

赵老爹突然将龟甲塞进陈砚手里:“用玉佩和龟甲,结合锁魂珠的力量,净化这些怨气!只有净化了怨气,才能彻底镇压鬼王!”

陈砚没有犹豫,将龟甲和玉佩紧紧握在手里。玉佩的温热、龟甲的冰凉、锁魂珠的灼热,三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比之前的金光更加强盛,瞬间笼罩了整个树林。

白光所及之处,那些黑色的冤魂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她们脸上的痛苦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的平静,最终化作一缕缕白色的轻烟,朝着南方飘去。

墨尘被白光笼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不!我的计划!”他手里的骨笛瞬间断裂,身体在白光中一点点消融,只留下一句不甘的诅咒:“鬼王不会被镇压的,它会回来的,你们都要死!”

墨尘消失后,江面上的巨浪渐渐平息,怨气也消散了大半。陈砚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地上。锁魂珠的金光彻底敛去,变得和普通的珠子一样,不再发热,也不再发光。

赵老爹扶起陈砚,叹了口气:“砚娃,辛苦你了。当年的真相,是我们对不起你和你妹妹,也对不起那些被当作活祭的女子。”

陈砚摇了摇头,看着那些飘向南方的轻烟:“都过去了。从今往后,黑水渡再也没有活祭,再也没有怨气。”

他回头看向寺庙,那些白衣“尸体”已经全部消散,只剩下一堆堆骸骨和破损的衣物。月光洒在骸骨上,像是给它们盖上了一层白纱,终于让这些冤死的灵魂,得到了安息。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快亮了。陈月一直站在江边等他,看到他平安回来,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哥,我好怕,我梦到好多姐姐在哭,说她们好冷。”

陈砚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将玉佩戴在她脖子上:“不怕了,姐姐们都走了,去了没有寒冷、没有痛苦的地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玉佩戴在陈月脖子上,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她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陈砚知道,妹妹魂魄里的煞气,终于被彻底净化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砚依旧做着黑水渡的摆渡人。黑水江的水变得越来越清澈,江面上的雾也不再那么冰冷,偶尔还能看到江底的鱼虾游动。村里的人也渐渐走出了阴影,日落后偶尔会到江边散步,孩子们在岸边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取代了往日的死寂。

只是陈砚知道,平静之下,依旧潜藏着危机。墨尘临死前的诅咒,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偶尔会在夜里梦到江底的寒潭,梦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潭底沉睡,那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将龟甲和锁魂珠贴身戴着,玉佩则一直戴在妹妹脖子上。他知道,黑水鬼王或许没有被彻底消灭,只是暂时被镇压了。而他,作为渡灵人,必须永远守在黑水渡,守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偶尔有路过的旅人,会问起江边那些新立的石碑。石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个小小的莲花印记,那是陈砚为那些无名的活祭女子立的。陈砚会笑着告诉他们:“这些是守护黑水渡的姐姐们,她们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这里的平安。”

旅人不会知道,这些石碑之下,埋着无数冤魂的骸骨;不会知道,这片平静的江水之下,曾藏着怎样的罪恶与恐怖。而陈砚,会带着这些秘密,一直撑着篙,做黑水渡的摆渡人,渡人,渡魂,也渡这世间未了的罪孽。

细思极恐的是,那些被净化的怨气,真的彻底消散了吗?江底的鬼王,真的只是沉睡吗?墨尘的祖先是巫师,他的阴谋,真的只是个人复仇那么简单吗?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黑水渡的雾,终有一天,还会变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