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维也纳寻洗白铜凝粉(2/2)
卡尔脸色一沉,又加价到600欧元,语气带着不屑:“老费迪南德,别听他瞎吹,这就是个普通的旧铜器,没人会花大价钱买它。”费迪南德先生却摇了摇头,看向肖景文:“我曾祖父的日记里写,‘这是东方雅致与西方严谨的结合,要传给懂它的人’——你能说出瓷片的年代,能讲清贸易的路线,还能让孩子喜欢它,这比赚钱更有意义。”
“我出4500欧元。”肖景文认真地说,“另外,我想把它的故事整理成文字,以后‘景文阁’办‘中欧跨洋文房展’时,会标注它来自维也纳纳旭市场,让更多人知道奥匈帝国时期的中西文化交融。”费迪南德先生眼睛一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这是‘同福祥’商号的老收据,上面有当时华人匠人的签名,一起送给你,希望能帮你还原更多细节。”
小砚接过信纸,小心地夹在自己的绘本里,又从脖子上解下锡胎珐琅碎片项链,递到费迪南德先生面前:“这个给你!亮花花的!像音乐符!”费迪南德先生接过碎片,放在手心摩挲,笑着说:“谢谢你,小家伙,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我会把它和笔洗一起珍藏在城堡里。”
回去的路上,小砚坐在儿童车里,怀里抱着装笔洗的绒布袋,时不时打开看一眼,嘴里念叨:“小铜盆,粉花花,笔笔干净!”苏诺桐靠在肖景文身边,轻声说:“没想到这个笔洗藏着这么深的中欧贸易史,晚清粉彩配奥地利白铜,真是典雅又特别。”
“这就是奥匈帝国时期的文化魅力,”肖景文看着笔洗上的瓷片,“中欧铁路不仅运来了商品,更架起了文化的桥梁——华人匠人用当地的优质金属,镶上家乡的彩瓷,既满足了欧洲人的审美需求,又藏着对故土的牵挂,小砚不懂这些,却能直观感受到‘洗笔干净’的用处,这就是文房物件最本真的价值。”林溪在一旁补充:“我查了哈布斯堡王朝的贸易档案,19世纪末确实有华人匠人在维也纳开设工坊,专门定制镶瓷白铜文房,这个笔洗的工艺和款识(底部有‘维也纳华记’的阴刻款),正是当时的典型风格,比我们预估的历史价值更高。”
回到住的古堡式公寓,肖景文把白铜镶粉彩笔洗放在桌上,小砚非要自己擦,用软布轻轻拂过白铜表面和瓷片,生怕碰坏了纹样。傍晚,肖景文给国内的王老先生发了笔洗的照片和故事,很快收到回复:“好物件!把‘景文阁’海外文房的中欧线路彻底打通了,这个笔洗的典雅气质,刚好契合‘音乐之都’的底蕴!”
小砚趴在桌上,看着笔洗上的菊花,突然说:“爸爸,以后我们还去有城堡的国家找宝贝吗?我想听听它们的音乐故事。”肖景文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藏着典雅故事的‘跨洋宝贝’,等着我们去发现,而你这个‘找宝小能手’,永远是第一个找到它们的人。”
窗外的多瑙河泛起暮色,白铜笔洗上的粉彩瓷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东方的四季花与西方的卷草纹在方寸之间共生,仿佛在诉说着19世纪末跨越中欧大陆的贸易传奇与文化共鸣。肖景文知道,这只白铜镶粉彩笔洗不是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跨越国界的老物件、更多动人的中欧交流故事,而小砚会带着这份纯粹的喜欢,慢慢读懂每一件宝贝背后的温度,把这份跨越山海的文化传承,延续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