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香港藏家与砚台秘闻(2/2)
陈铭远接过照片,一张张仔细翻看。最后一张照片里,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老人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的正是这方端砚,旁边还放着一本线装的《祝枝山书法集》。他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没想到这方砚台还有这样的传承记录。我之前怀疑,是因为祝枝山晚年多用浓墨题铭,墨色渗入石质,很难褪色,而你这方砚台的墨色偏淡……”
“您说的这点,我也注意到了。”肖景文笑着补充,“后来我查了《吴门画派史料》,里面记载祝枝山在正德十二年曾患眼疾,那段时间写字多用淡墨。这方砚台的题铭落款时间正是正德十二年,所以墨色偏淡,反而符合当时的情况。”
陈铭远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真的?我倒没注意到这一点!”他连忙从紫檀木盒里拿出一本线装书,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段文字说,“你看,这里也提到祝枝山正德年间眼疾复发,可我之前总以为他那段时间很少题铭,没想到还留下了这样的珍品。”
两人围着端砚,从祝枝山的书法风格聊到明代端砚的收藏价值,越聊越投机。苏诺桐坐在一旁,安静地给两人添茶,看着肖景文谈起古玩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她最喜欢看他这样自信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聚集在他身上。
“肖老板,你不仅眼光好,对史料的研究也这么深入,真是难得。”陈铭远放下放大镜,语气里满是赞赏,“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只看重藏品的价格,很少有人愿意花时间去研究背后的历史故事。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肖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喜欢这些老物件,觉得它们身上藏着太多的故事,不弄清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说得好!”陈铭远拍了拍桌子,从紫檀木盒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肖景文,“这是我早年在古玩市场淘到的,是祝枝山写给友人的一封信,里面提到他为一方端砚题铭的事,我怀疑就是你这方。今天带来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肖景文接过信纸,双手都有些颤抖。信纸虽然泛黄,但字迹清晰,上面写着“近日得一方端溪老坑砚,石质细腻,如婴儿肌肤,遂题‘笔底风雷起,砚中云气生’八字,赠于……”后面的名字虽然模糊,但结合砚台的传承记录,不难推断这正是写给最初拥有这方砚台的人。
“谢谢您,陈先生!”肖景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封信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它不仅证明了砚台的真实性,还补充了它的流传历史。”
陈铭远笑着说:“不用谢。我收藏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据为己有,而是希望它们能被懂它们、珍惜它们的人收藏。你对这方砚台的用心,比我更值得拥有这封信。”
他顿了顿,转头对周明远说:“周总,这次拍卖会的文房四宝专场,我对这方端砚势在必得。不管最后成交价多少,我都要把它拍下来,和我收藏的祝枝山真迹放在一起。”
周明远笑着说:“陈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拍卖的各项准备。不过肖老板,有陈先生这样的藏家看中你的藏品,也是你的荣幸啊。”
肖景文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陈铭远的认可,不仅是对这方端砚的肯定,更是对他专业能力的认可。而这封信的出现,也让这方端砚的价值更上一层楼,相信在拍卖会上,一定会拍出一个好价钱。
午后,陈铭远和周明远起身告辞。临走前,陈铭远拍了拍肖景文的肩膀:“肖老板,年轻人,好好干。古玩这行,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坚守和用心。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和你多交流交流。”
“一定一定。”肖景文连忙点头,将两人送到门口。
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苏诺桐走到肖景文身边,笑着说:“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大的收获,不仅得到了陈先生的认可,还拿到了祝枝山的亲笔信。”
肖景文转过头,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清晨的温度。他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软软的:“这都要谢谢你。早上你说的话,还有……你陪着我,我才有底气应对这一切。”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苏诺桐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夕阳下的“景文阁”招牌,“我相信,这次拍卖会一定会圆满成功。等拍卖会结束,我们就去云南旅行,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能有好消息了呢?”
肖景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好,都听你的。”
回到店里,肖景文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和端砚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