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冰种（1/2）

切石机的嗡鸣声钻进耳朵，像无数只蜜蜂在飞。

肖景文盯着刀片一点点啃噬石头，手心的汗把衣角都浸湿了。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看那石头渣子，白花花的，肯定没绿。”

“我就说嘛，穷小子还想捡漏，痴心妄想。”

“李哥，你猜对了，这钱算是打水漂了。”

那个叫李哥的胖子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我早看出来了，这石头就是块废料！小伙子，别切了，省点切石费买几个馒头吃吧！”

肖景文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没理会那些嘲讽，只是盯着切石师傅的手，轻声说：“师傅，继续切。”

师傅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同情，但还是点了点头，调整刀片继续往下切。石屑飞溅，落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第一刀终于切完了，师傅把石头翻过来，截面是灰白色的，别说绿色，连一丝杂色都没有。

“哈哈哈！我就说吧！”李哥的笑声更大了，“垮了！彻底垮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还吹起了口哨。肖景文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几巴掌。但他心里清楚，刚才用异能看到的绿色就在里面，只是位置深了点。

“师傅，再切一刀，往这边挪一点。”他指着截面的另一侧，声音有点发颤，但很坚定。

“还切啊？”师傅愣了一下，“小伙子，再切也是浪费钱，这石头……”

“切出高翠给你红包，麻烦您了。”肖景文打断他。

“行吧。”师傅叹了口气，拿起笔画了条新线。

李哥抱着胳膊，撇着嘴说：“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切出什么花来。今天不把家底赔光，你是不甘心啊。”

第二刀开始了，嗡鸣声再次响起。这次肖景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头。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有嘲讽，有同情，还有看热闹的。

刀片慢慢深入，突然，师傅“咦”了一声。

肖景文的心猛地一跳：“怎么了？”

师傅没说话，只是加快了切割的速度。很快，第二刀也切完了。他把石头翻过来，这次，截面边缘露出了一点点绿色，像草丛里的萤火虫，微弱却清晰。

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了，刚才还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切石机的余响。

“有……有绿？”有人小声嘀咕。

李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凑过来看：“切，就这么点绿，估计是表皮的，没用。”

肖景文却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就是他看到的那块绿色的边缘。“师傅，再切最后一刀，顺着这个绿往里面切。”

师傅这次没犹豫，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刀片，沿着那点绿色的方向切下去。这次他切得很慢，像是怕损坏了什么。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嘲讽的人，现在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

肖景文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紧紧攥着口袋里的玉佩，指尖都在抖。他能感觉到，那块绿色越来越近了。

突然，切石机的声音变了，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师傅关掉机器，仔细看了看，然后用小刷子把截面的石屑刷掉。

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截面中央，露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绿色。那绿色浓得像一汪深潭，却又透着水润的光泽，质地细腻得像玻璃，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整个截面都被这片绿色覆盖了，没有一丝裂痕，没有一点杂质，完美得像块天然的宝石。

“冰……冰种？”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失声叫道，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