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好装的老头！（2/2）

最后，是那张脸。

那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英俊”或“帅气”来形容。

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审美、糅合了岁月沉淀的沧桑睿智、出尘绝俗的仙家风骨、以及此刻因某种“特殊目的”而刻意彰显出的、足以令天地失色的无双风华的——完美面容。

肤色毫无病态，衬得五官愈发精致深刻。眉如远山含黛，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如同寒潭深涧、又似蕴藏了漫天星辰的深邃眼眸，此刻正微微低垂，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虚空，看透人心本质，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漠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小孩子准备炫耀新玩具般的、跃跃欲试？

鼻梁高挺如悬胆，唇色是极淡的樱粉，唇角天然微微上翘，仿佛带着一丝悲悯众生的笑意，但仔细看，又能品出一丝睥睨天下的傲然。

长发如墨，用一根最简单的青玉簪松松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他踏着虚空，脚下每落下一步，虚空中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一朵缓缓旋转、绽放着七彩霞光的灵气金莲，托住他的足履。步步生莲，道韵天成。

随着他的降临，天空中有仙乐隐隐奏响，有金色符文如同雪花般飘落，有瑞兽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朝他恭敬垂首。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如同实质的氤氲紫气，那是只有道行精深到极致、得天地钟爱者才会显化的先天道韵！

特效！全是特效！华丽到爆炸、奢侈到没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牛逼的特效！

里德尔看得嘴角直抽抽，恨不得捂住眼睛。

自家老头对付一群靠人数才有优势的破铜烂铁！至于把这些压箱底、平时只在宗门大典或者忽悠新弟子时才舍得拿出来撑场面的顶级装逼异象，全给整出来吗？！

这已经不是杀鸡用牛刀了，这是打算用大炮轰蚊子啊！而且看起来消耗的法力恐怕不小！就为了在干女儿面前装个逼？！

清虚子对女儿那无语的眼神视若无睹。他缓缓降落，最终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正好处于小黄、里德尔，与那群被恐怖威压定住的机器人之间。

他微微抬眸，那双蕴藏星辰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那些如同雕塑般的冰冷造物，以及它们后方更远处、似乎因为主机受到干扰而暂时停滞的更多阴影。

然后，他缓缓开口了。

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平和，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玉磬轻敲，泉水叮咚，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蕴含着无上道威，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我看谁敢。”

一字一顿，平淡，却霸道无边。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身那浩瀚如海的威压，猛地再次暴涨！如同无形的海啸，朝着前方的机器人军团狠狠拍下！

“咔嚓！咔嚓！滋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以及电子元件过载烧毁的声音，如同爆豆般连绵响起！

距离最近、被威压正面冲击的十几台机器人，无论是高大的重型单位，还是敏捷的猎犬，体表那坚固的复合装甲，如同被无形巨力碾压的饼干，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地一声，解体、爆裂！化作无数冒着电火花和黑烟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

稍远一些的，虽然没直接解体，但内部精密的电子元件在恐怖的道威和精神冲击下，纷纷过载、短路、烧毁，眼中红光熄灭，动力系统停摆，如同被抽掉骨头的傀儡，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彻底沦为废铁。

更远处，那些还在试图调整、或者接到撤退指令想要逃离的机器人，也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动作变得迟缓、僵硬，最终在越来越强的道威碾压下，步了同伴的后尘。

短短几息之间，之前还将小黄和里德尔逼入绝境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机器人军团，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全军覆没，变成了一地冒着青烟、散发着焦糊味的金属垃圾。

而做完这一切的清虚子，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只是看了它们一眼，说了四个字。

他甚至连衣角都没乱，发丝都没多飘动一根。周身那夸张到没边的特效，甚至因为他出手而变得更加璀璨夺目，仙音更加嘹亮，金莲开得更加繁盛，瑞兽虚影都快凝成实体了。

他缓缓转过身，面向岩石后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和疼痛的小黄。

脸上那副亘古不变的漠然和悲悯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切换成了一种……极其和蔼、慈祥、温暖、甚至带着点“看我厉害吧快夸我”的期待表情的……笑容？

那眼神里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他收敛了大部分针对外物的恐怖威压，缓缓落地，脚下金莲同步消散，朝着小黄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关切：

“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吓坏了吧？别怕，有伯伯在，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他伸出手，掌心有柔和纯净的灵气汇聚，化作温暖的光晕，轻轻笼罩在小黄身上。小黄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疲惫和疼痛迅速消退，连消耗殆尽的能量都在快速恢复。

“我……我没事……谢谢……前辈……” 小黄结结巴巴地道谢，被这前后反差巨大、又帅得惊天动地的出场和治疗，搞得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

这位……就是阿念的父亲？清虚子道长？这、这跟她想象中的“严肃道长”……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他真的好帅啊！那些技能看起来……好牛逼！！

“叫什么前辈，多见外。” 清虚子笑得更加和蔼，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慈祥（和得意），“你是阿念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女儿。叫伯伯就好，或者……叫爹也行，我不介意。”

小黄：“……” 脸腾地红了。

旁边的里德尔：“……” 她默默转过身，抬头望天，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为了在干女儿面前装逼而掏空法力和脸皮的老爹。

清虚子却浑然不觉，他满意地看着小黄迅速好转的气色，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的机器人残骸，下意识开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

“那个谁？滚去把……”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想起小黄还在这里，语气瞬间大转弯，“那个，里德尔，把这些碍眼的垃圾收拾一下，别污了山门的清净。”

里德尔嘴角抽搐着，不过她也习惯了，应了声“是”，认命地转身离开。

清虚子则再次将全部注意力放回小黄身上，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慈祥老父亲”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

“好了，孩子，没事了。走，跟伯伯回家。阿念那小子，可是天天念叨你呢。山门里给你准备了最好的房间，泡好了静心凝神的灵茶，就等你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伸手，虚扶着小黄，引着她，踏着那依旧特效满满、仙音缭绕、瑞兽隐现的“登仙阶”，朝着那座在夜色中散发着朦胧圣光、如同仙家宫阙般的清虚观山门，缓缓走去。

背影挺拔，道袍飘飘，特效环绕。

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