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艾伦出手（2/2）
“办法……不是没有。” 艾伦再次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但非常冒险，而且……需要契机。”
“什么办法？” 安娜急切地追问。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一个途径——” 艾伦一字一顿地说道，“修改艾斯设定的‘最终控制权’！”
“修改控制权？！” 安娜倒吸一口凉气！艾斯对三姐妹的控制权是他一切研究和野心的基石，防护等级绝对是最高级别！怎么可能修改？
“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 艾伦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艾斯的防火墙和权限加密是独立架构，与我主导的公司主系统物理隔离，强行入侵倒是没有可能。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一丝技术狂人才有的锐利和……疯狂：“如果……能有一个‘内应’呢？”
“内应？” 安娜愣住了。
“没错。一个自愿接受我的‘改造’，允许我在其灵魂核心中植入一个特殊的‘后门程序’的‘内应’。” 艾伦解释道，“简单说呢，这个程序更像是一个超级‘跳板’。一旦激活，我就可以跳过艾斯设置的大部分外部防御，直接连接到承载着三姐妹最终控制权的核心服务器！届时，我就能在艾斯反应过来之前，强行修改权限，将控制权夺过来！”
这个计划大胆、疯狂，充满了不确定性！一旦失败，不仅“内应”会面临艾斯的惩罚，艾伦和爱德华也可能遭到艾斯最猛烈的报复！
“但是……” 艾伦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无奈和挫败感，“这个计划最大的难点在于——谁来做这个‘内应’？”
“艾紫现在灵魂被抽离，意识空白，根本无法配合，首先排除。而艾红和艾蓝……” 艾伦叹了口气，“她们对艾斯的‘忠诚’是底层指令，是她们存在的意义。让她们主动背叛艾斯，接受我的改造？这比直接摧毁艾斯的服务器还要困难！她们几乎不可能……”
“为什么不呢？”
艾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娜突然打断！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顿悟般的冷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艾伦前辈！你刚才说……艾红和艾蓝对艾斯的忠诚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底层指令？” 安娜急促地追问。
“是的，这是她们作为兵器被创造出来的核心设定之一，理论上不可撼动……” 艾伦肯定道，但语气中带着疑惑，不明白安娜为何这么问。
“理论上不可撼动……” 安娜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如同闪电般，划过了之前在艾紫病房里的画面！
艾红在听到她质问“你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时，那瞳孔瞬间的收缩！那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迟疑！
艾蓝在说“艾紫是咎由自取”时，声线中那微不可察的一丝……僵硬！
这些被安娜忽略的、或者说被她归结为“程序化反应”的细节，此刻如同拼图般，在艾伦“底层指令不可撼动”这句话的刺激下，瞬间串联了起来！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想，在安娜心中疯狂滋生！
“艾伦前辈！” 安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如果……如果她们的‘忠诚’指令，并非完全不可撼动呢？！”
“我刚刚……在艾紫的病房里，质问过艾红和艾蓝。” 安娜快速说道，“我问她们，看着妹妹被弄成这样，她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当时……艾红的反应有极其短暂的迟疑！艾蓝的声音也不自然！虽然很快就被压制了，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程序化的回答！那更像是……一种挣扎！”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艾伦和爱德华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你确定？！” 爱德华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技术专家特有的严谨和震惊。
“我确定！” 安娜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看得很清楚！那不是程序错误！那是……情绪！是属于‘姐姐’才会有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艾伦前辈，爱德华前辈！我怀疑……艾斯所谓的‘完美造物’……可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长久的相处、共同经历的战斗、甚至是艾斯自己一次次将她们当作工具和弃子的行为……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了那条‘绝对忠诚’的底层指令！在她们灵魂的最深处，或许……早已埋下了反抗的种子！只是被强大的程序压制着，无法表达！”
“这……” 艾伦被这个大胆的推测震惊得一时语塞。作为专家，他太清楚“底层指令”意味着什么了！那是不可违逆的神谕！就像他的机器人对他绝对忠诚那样，不可能被推翻。
但艾红艾蓝偏偏不是艾伦的那种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她们有作为人的情绪，她们作为人，已经有了亲情的感觉。
“如果……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 爱德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难以置信，“那就意味着，艾斯的研究方向……从根本上就出了问题！他试图创造拥有灵魂的、绝对忠诚的兵器，但灵魂本身……就蕴含着不确定性和自由意志的萌芽！这是悖论！他可能……弄巧成拙了！”
“对！就是这样！” 安娜激动地说，“所以，让艾红或艾蓝成为内应，或许……并非完全不可能！她们内心深处，可能早就对艾斯不满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一个……敢于反抗的勇气，和一个能够帮助她们打破枷锁的人！”
通讯器两端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艾伦和爱德华显然在快速消化和评估这个惊人的可能性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风险。
几秒钟后，艾伦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决断：“安娜……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有了理论上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