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她能看见我！（2/2）
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这近乎默许的态度，已经让俞悠欣喜若狂！她用力点头，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陈若冰身后，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动力。
一定要去次龙公司！去见那个能看见自己的洛洛，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照亮了她在这片残酷遗迹中前行的路。
陈若冰看着俞悠那副仿佛要去朝圣般的兴奋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刚刚差点被对方徒手掏心、吓到亡命奔逃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对施暴者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甚至不惜求自己牵线搭桥？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因为激动而脸颊微红的俞悠，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和审视：
“小悠……你脑子没被砸坏吧？”陈若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个洛洛她刚才可是当着你的面，活生生把一个人的心脏给掏出来了！你就不怕她下次一个不高兴，把你这小身板也当点心给拆了？还去找她玩？玩什么？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吗？”
俞悠被陈若冰直白又血腥的描述噎了一下，小脸白了白，显然又回忆起了那恐怖的场景，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她用力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理直气壮：
“我……我知道她很可怕！但是……但是不一样的！”俞悠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拔高，“她……她能看见我！”
“哈？”陈若冰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搞懵了，“看见你？这算什么理由？我又没瞎，我不也看见你了？” 他以为俞悠是在抱怨自己刚才没第一时间发现她。
“不是那种看见！”俞悠急得跺了跺脚，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前辈你发现我，需要我靠近，需要你仔细看，甚至还需要我大声喊你！需要费点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刚才遇到洛洛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光彩：“但是洛洛不一样！她当时……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那么一眼！然后就非常准确、非常自然地指向了我！就好像……就好像我站在那里，对她来说，是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就像我一眼能看到你一样自然！她不需要辨认，不需要寻找，她……她就是‘知道’我在那里！”
俞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从小到大……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看见’我！我的爸爸妈妈，有时候在家里都会忘记给我留饭，需要我用力拍桌子他们才会‘哦’一声想起来！学校的老师点名总会漏掉我，同学分组永远最后一个才意识到少了我……我就像……就像一团透明的空气！”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和孤独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可是洛洛……她不一样！她是第一个！不需要我提醒、不需要我努力证明自己存在、就能一眼‘看到’我的人！哪怕她那么可怕……但是那种被‘看见’的感觉……我……我……”
俞悠说不下去了，她低下头，用力咬着嘴唇，肩膀微微耸动。
陈若冰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时总是怯生生、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孩，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倾诉，心中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存在感低”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被忽视，而是一种近乎被世界否定的、深入骨髓的孤独。
他想起自己偶尔也会下意识忽略俞悠，需要她主动出声才能意识到她的存在，之前还觉得是这丫头性格内向，现在才明白，这或许是一种她无法控制的、如同诅咒般的天赋（或者说缺陷）。
而洛洛……那个非人的、冰冷的白蛟，竟然因为某种原因，能够完全无视这种“诅咒”，清晰地感知到俞悠的存在？
这听起来……太荒谬了……连公司里那些强大的侦查器械，或是很强大的前辈，他们的侦查手段，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俞悠的存在。
更甚者，哪怕真的被侦查到了，他们也会下意识的忽略和俞悠相关的结果
陈若冰沉默了。他脸上的戏谑和不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伸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俞悠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
“行了行了。”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被当成透明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俞悠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希冀。
陈若冰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但是……你想去找洛洛玩，这事儿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大虫公司和次龙公司，关系向来不怎么样，虽说没到见面就你死我活的地步，但私下往来，尤其是特级员工这个层面，还是很敏感的。苏挽雾虽然是我朋友，但她毕竟是次龙公司的核心人物，我直接带着你一个大虫公司的人上门，说‘嗨，这是我同事，想跟你家那吓死人的崽子交个朋友’，你觉得合适吗？”
俞悠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嘴角耷拉下来，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不过……”陈若冰话锋一转，看着俞悠瞬间又亮起来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等这次破事结束，公司放假的时候，我可以试着约苏挽雾出来，到这个时候就不是以超自然员工的身份了。”
他没有把话说死，但这也足以让俞悠欣喜若狂了！
“真的吗？谢谢前辈！谢谢！”俞悠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连鞠躬。
“别高兴太早！”陈若冰赶紧给她泼冷水，板起脸警告道，“第一，今天洛洛能看见你，也许是个意外，就算见到了，洛洛也可能看不见你了；第二，这事儿你得保密！不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虎王！”
“明白！明白！我一定保密！谢谢前辈！”俞悠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光芒，仿佛整个昏暗的遗迹都因此明亮了几分。
陈若冰看着她的笑容，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但嘴角却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或许，帮这个总是被世界忽略的丫头实现这个简单的愿望，感觉……也不坏？
“走了走了！找其他人汇合要紧！再磨蹭天都黑了！”陈若冰挥挥手，转身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