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收获小迷妹（2/2）

一个简单到极致的签名，却透着一股与他气质相符的冷冽。写完后，他合上笔记本，递还给陈子妍，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不自在。

“谢谢零前辈！！”陈子妍如获至宝，双手接过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仿佛刚才在幻象中被零击杀的不是她一样。

虎王见状，赶紧干咳两声，上前打圆场：“咳咳！好了好了，切磋结束，各位都辛苦了！本王已备好休息室，请四位随我来，稍作休息，恢复一下精神。”

一行人随着虎王离开了喧嚣的训练场，来到一间布置相对舒适、带有大虫公司特色的休息室。室内有类似柔软菌毯的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有一些散发着能量的奇异水果和饮品。

逍遥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瘫坐下来，拿起一个看起来像紫色菠萝的水果研究起来。零则选择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习惯性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闭目养神，调整着幻象战斗带来的消耗。

陈若冰坐在零的斜对面，姿态端正，似乎也想趁此机会和零交流几句，但看到对方闭目养神，又有些犹豫如何开口。

而最“忙碌”的，莫过于陈子妍的意识了。

她显然有无数的话想对零说，关于刚才的战斗，关于那惊艳的赤炼，关于各种她好奇的问题。但此刻控制身体的是哥哥陈若冰，这让她急得不行。

于是，休息室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陈若冰刚拿起一杯绿色的饮品，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抖，差点把饮料洒出来，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别扭，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对零说“零前辈，刚才多谢指教”，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略显雀跃的少女音调：“零前……” 刚吐出两个字，声音又猛地被掐断，他的表情恢复沉稳，带着歉意看向零，“……辈，抱歉，舍妹她……”

他的话又被中断，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再次变得亮晶晶的，语速飞快地小声嘀咕：“那个红色铠甲是怎么召唤的呀？是假身吗……”

接着，他又猛地靠回椅背，用手扶住额头，压低声音对自己（或者说对体内的妹妹）说：“子妍！别闹！零前辈需要休息！”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不稳定的信号接收器，时不时就会“串台”。面部表情、眼神、甚至细微的肢体语言，都在沉稳男性和活泼少女之间高速切换，虽然还没有像之前那样完全变换形态，但这种内在的“争夺”却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得一旁的逍遥忍俊不禁，又不好笑出声，只好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紫色水果，结果被酸得龇牙咧嘴。

零虽然闭着眼睛，但他超强的感知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近在咫尺的“热闹”。他依旧没有睁眼，但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位习惯了绝对安静和高效的战士，大概从未想过，一场战斗之后，会陷入如此……嘈杂的“粉丝见面会”后遗症之中。

休息室的氛围，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而……有趣。

逍遥看着若冰子妍那副对假身装备既羡慕又无奈的样子，又联想到之前战斗中对方表现出的惊人实力，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他咽下口中酸涩的果肉，擦了擦嘴角，开口道：

“我说，你们俩这反应……好像对假身装备很稀奇？” 他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在咱们牛马公司，或者我们曾经到访过的几家分公司，这玩意儿可是特级员工的标准配置。”

听到这话，正在努力压制体内妹妹躁动的陈若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逍遥前辈有所不知。假身装备技术虽然各分公司都有，但制作成本和资源消耗差异很大。在我们大虫公司，假身装备属于比较珍贵的战略资源，通常只有为公司效力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的老牌特级员工才有资格配备。”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些许自嘲和无奈：“至于我和子妍……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体双魂，意识海结构迥异于常人，导致假身装备的‘绑定’和‘同步’过程极其复杂且不稳定，失败率极高。公司技术部评估后认为，为我们两个专门定制一套能完美兼容双重形态的假身装备，成本远超普通装备数倍，而且效果未必理想。所以……就一直搁置了。”

“一体双魂是麻烦点，但也不至于做不出来吧？”逍遥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说法持保留态度，“说到底，这世上大多数技术难题，都可以用铲铲币堆过去。难道是……你们公司经费紧张？不至于吧？咱们这些分公司，哪个不是富得流油？钱都花哪儿去了？”

他这话问得直白，甚至有点挑事的意思，目光还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休息室门口的方向，仿佛在暗示什么。

一直努力保持沉稳的陈若冰，在听到“钱花哪儿去了”这几个字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郁闷和……鄙夷？他没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忘了压低：

“被老登拿去美容了呗！”

话音刚落，他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生怕虎王突然出现。

“老登？美容？”逍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极其精彩的表情，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强行憋住，导致表情有些扭曲。连一旁闭目养神的零，都微微动了动眼皮。

陈若冰见话已出口，索性破罐子破摔，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怨气解释道：“就是我们老板……虎王。他把公司大部分的资源，尤其是优质的铲铲币，都优先用于提升他自身的实力和外……呃，形象上了。”

经过陈若冰后续更详细的解释，逍遥和零才明白了大虫公司这奇葩的资源分配模式。

原来，虎王个人实力极强，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所有分公司老板中，个体战斗力最强的存在之一。但他坚信“一力降十会”，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镇压一切。因此，他几乎跳过了总公司制定的正常资源分配流程。

按照总公司的制度，分公司老板需要将资源合理分配给麾下员工，员工创造业绩或在多公司联合行动中取得好名次，总公司老板会直接进行封赏，这些封赏中往往也包括对分公司老板本人的强化。这是一种良性循环，老板强，员工强，整体实力提升，老板获得更多封赏，变得更强。

但虎王的逻辑是：我把资源花在员工身上，最终目的是为了强化本身；那为什么不直接把资源用在我自己身上，实现最直接的强化呢？至于员工实力不足可能影响业绩和排名？在他看来，有他这尊“大神”坐镇，足以弥补任何短板。

“所以，结果就是……”陈若冰无奈地摊了摊手，“老板越来越‘威猛’，额头上那个‘王’字据说都镀了好几层金了。而我们这些员工，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有特殊需求的，很多基础保障都跟不上。”

一直沉默的零，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向陈若冰，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他难得地主动开口，声音低沉：

“要是刚才，你们有假身装备……”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那场战斗，零赢得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险胜。如果陈若冰和陈子妍都拥有假身装备，那战局的结果，恐怕真的要改写了。

一个实力顶尖、却将资源高度集中于自身、忽视团队建设的老板……这样的模式，真的能长久吗？零的心中，对此画上了一个沉重的问号。

休息室内的气氛，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沉闷和微妙。大虫公司光鲜外表下的内部问题，似乎比想象中更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