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攻受之势异也（2/2）

另一边，小黄刚结束晚间的自主加练，洗去一身疲惫，正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柔软睡衣，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金色头发。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心情显然因为白天的训练有了一点点进步而雀跃着，脚丫子无意识地晃悠着。

就在这时，梦居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哪位？”小黄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

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爱丽丝。

她之前就把员工证的复印件给了爱丽丝，她会进来倒是不奇怪，不过都这个点了...

小黄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前辈今天似乎有些...不同。那双眼眸深处，不像平日那样平静，而是隐隐翻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愠怒、烦躁和...委屈？连带着她周身那股清冷的气息，都仿佛带上了一丝低气压。

“前辈！”小黄惊喜地叫出声，立刻从床边跳了下来，赤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步就跑到爱丽丝面前，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欢喜，“您怎么来啦？是来看我的吗？”

爱丽丝没有立刻回答，冰蓝色的眼眸落在小黄因为刚洗完澡而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上，又扫过她微湿的发梢和宽松睡衣下纤细的脖颈。那目光不像平时检查身体时那般纯粹专业，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像是...别扭的审视？

小黄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拉了拉睡衣的领口，脸颊更红了些，小声问道：“前辈...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爱丽丝依旧沉默着。她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牛马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决定反复在她脑海里盘旋——凭什么把她排除在外？难道她爱丽丝的能力还不足以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这种被轻视、被排除在核心圈外的感觉，让她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烧得她心烦意乱。

她想听到小黄说点什么，想感受到小黄的依赖，甚至...想要一点安慰。但这种话，以她爱丽丝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于是，在沉默了近半分钟后，在小黄越来越困惑和忐忑的目光注视下，她忽然伸出手，一言不发地、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力道，将小黄轻轻地、却又坚定地拉进了自己怀里。

“前...前辈？”小黄猝不及防地撞进这个柔软的怀抱，整个人都懵了。她能感觉到爱丽丝的手臂环住了她的后背，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爱丽丝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小黄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颊烫得惊人。她完全搞不懂爱丽丝前辈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任务的事情不开心吗？可是...这和抱抱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让小黄既害羞又有点无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放松了身体，任由爱丽丝抱着，甚至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回抱住了爱丽丝纤细却有力的腰身。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爱丽丝的肩窝，轻微地、带着点讨好意味地蹭了蹭，像只试图安抚主人的小猫。

“前辈...您别不开心...” 她笨拙地安慰着，虽然完全不知道爱丽丝不开心的具体原因，“我...我会很听话的...也会努力训练，不给大家添麻烦...”

爱丽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怀里少女温顺的依赖和笨拙的安慰，像是一股清泉，微妙地浇熄了她心头一部分躁动的火焰。但那种“想要却无法言说”的别扭感反而更强烈了。她收紧了些手臂，将小黄更紧地圈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填补某种空缺。

小黄被抱得更紧，几乎要喘不过气，但心里却奇异地泛起一丝甜意。虽然不明白缘由，但前辈主动的亲近让她很开心。她仰起头，金色的眼眸水汪汪的，带着点羞涩和期待，望着爱丽丝那双近在咫尺的、依旧复杂的冰蓝色眼睛，小声问：“前辈...可不可以...留下来？”

这句话问得直白而天真，却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了爱丽丝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避开了小黄纯净的目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用比平时沙哑几分的嗓音，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回应，让小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高兴地拉着爱丽丝的手，将她带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