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奇的老板们（1/2）

时间在密集的训练与间歇的喘息间悄然流逝，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到了执行“鱼凫之眼”任务的日子。

清晨，牛马公司地下深处的专用出发平台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中。巨大的悬浮运输车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默地停靠在磁力轨道上，流线型的车身喷涂着牛头马面交织的暗纹徽章，在冷白的穹顶灯下泛着幽光。空气中弥漫着高能燃料的微涩气味和金属冷却后的寒意。

小黄、阿念、蒋尸、安娜和莉莉五人已整装待发，站在运输车敞开的舱门旁。小黄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有些过快的心跳，金色的瞳孔下意识地扫过身旁的队友——阿念紧紧抱着毛球，两根小辫子梳得一丝不苟，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既有紧张也有跃跃欲试；蒋尸检查着臂甲的最后参数，战术目镜下的疤痕让他看起来如同磐石般沉稳；安娜静立如松，紫袍的流纹纹丝不动，只是偶尔瞥一眼身边微微低着头的莉莉，后者怀里的布布玩偶似乎被抱得更紧了些。

就在气氛凝重，即将登车之际——

“嗡…”

一阵轻微的能量嗡鸣声响起，平台中央的空地上，五道颜色各异、形态扭曲的全息投影光柱骤然亮起，迅速凝聚成五道…令人过目难忘的身影。

正是此次联合任务的五位公司最高负责人——牛马、蓝鸡、独角羊、吗喽、天蓬。他们的投影以环形阵列出现，仿佛在进行一场跨空间的远程会议。

小黄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同时看到这五位传说中的“老板”（牛马不是第一次）。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她真正看清他们的样貌时，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掩饰，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这五位大佬的尊容，实在是…各有各的抽象，严肃的场合配上这等形象，反差强烈得近乎滑稽。

牛马老板居中而立，依旧是那副经典的造型，马头牛耳。

蓝鸡老板投影泛着水波般的湛蓝光泽。他拥有一个极其神骏的雄鸡头颅，喙部尖锐如钩，眼神锐利得如同盯准了猎物的苍鹰。但诡异的是，他那一头本该鲜红的头冠，却呈现出一种均匀的、如同深海般的蔚蓝色，在光线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冷冽光泽，使得他原本该是威武雄壮的气质，莫名带上了几分冷艳…甚至是一丝塑料模特般的质感。

独角羊老板的形象则透着一股残缺的美…或者说，诡异的和谐。他确是一颗山羊的头颅，面容清癯，下颌一缕白色的山羊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棕黄色的毛发卷曲而蓬松。然而，本该对称生长的两只羊角，如今却只剩下左边一根，那根独角呈现出一种如玉般温润的骨质，螺旋纹路清晰可见，角尖锋锐。而右边本该长角的地方，只有一个光滑的、如同被利刃完美切掉的圆形断口，断口处隐隐泛着微光，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不好惹”的气场。

吗喽老板的投影带着一种热带丛林的燥热感。他顶着一颗猕猴的脑袋，面部皮肤褶皱深如刀刻，一双眼睛大而圆，但瞳孔却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死鱼眼般的灰白色，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丝毫兴趣，透着一股看透红尘（或者说压根没看）的慵懒与漠然。他的嘴唇微微噘起，像是在无声地表达着“好烦啊，什么时候下班啊。”的质疑。

天蓬老板的造型最为…对称，也最为诡异。一颗标准的肥硕猪头，大耳朵如同蒲扇般耷拉着，鼻孔粗大。但一道清晰无比的、如同用尺子画出来的竖直线，将他的猪头从眉心到鼻尖再到下巴，精准地分成了左右两半。左半边是炽热的鲜红色，连眼珠都泛着红光；右半边则是冰冷的幽蓝色，眼珠也是冰冷的蓝宝石色调。红与蓝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在他脸上碰撞，交界处没有丝毫过渡，泾渭分明，让他任何细微的表情都呈现出一种近乎精神分裂般的割裂感。

这五位形态各异的老板投影齐聚一堂，尽管只是全息影像，那强大的气场和诡异的视觉冲击力，还是让平台上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五位老板的投影刚一稳定，还没等那肃杀的气氛维持超过三秒，一个高亢到刺耳、仿佛打了十倍鸡血的声音就猛地炸响，瞬间撕裂了平台的宁静：

“出击！出击！为了荣耀！为了铲铲币！碾碎他们——！！！”

蓝鸡湛蓝色的雄鸡头颅昂得几乎要冲破全息投影的边界，锐利的喙部开合间，感觉唾沫星子仿佛都要喷溅出来。他那蓝色的头冠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金属反光。

“吵死了！蓝鸡！你小声点！我耳机都要炸了！”一个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虚浮地响起，来自吗喽那死鱼眼般的灰白瞳孔后方，似乎是某个幕后技术人员忍无可忍的抱怨。

“小声？！胜利的号角怎能小声！！”蓝鸡的声音反而拔得更高，几乎成了尖叫，“我的斗志在燃烧！我的血液在沸腾！你们都感受到了吗？！这澎湃的力量——！！！”

他一边吼着，一边剧烈地拍打着（虚拟的）翅膀，整个蓝色投影都因此晃动起来，看得人头晕目眩。小黄下意识地捂了捂耳朵，阿念怀里的毛球也被这噪音吓得缩了缩脖子

“哼。”牛马发出一声沉重的鼻息，棕色马眼瞥了一眼亢奋的蓝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随即转向自家队员，声音沉稳地开口，意图将话题拉回正轨：“记住战术要点，优先获取龙珠，其次...注意‘清理’不必要的干扰。”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代表独角羊公司的银色光标。

就在这时，独角羊那仅存的、温润如玉的独角微微闪烁，他清癯的山羊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仿佛洞悉一切宇宙真理的微笑，用一种吟诵般缥缈的语调缓缓说道：

“万物皆虚，唯珠是真。眼之所见，非珠之所在；心之所向，方为珠之所存。尔等须谨记，真正的龙珠，或许并非一颗珠子，而是一种...境界。”

他这话说得云山雾罩，配上那副遗世独立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牛马的马脸瞬间拉的老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说人话！少在这装神弄鬼！每次任务你都来这套，能不能有点新意？”

刚才还仙风道骨的独角羊老板仿佛被踩了尾巴，山羊胡一翘，瞬间破了功，清癯的形象荡然无存，扯着嗓子用一口与外表极不相符的、带着浓重方言味的粗俗口音回怼：

“干你马事！老子爱咋说咋说！你个老牛马懂个锤子！老子这叫战略忽悠！扰乱敌方心态！你这种只知道埋头冲的莽夫当然不明白！”

牛马气得打了个响鼻，马蹄形的手掌在虚拟桌面上敲得咚咚响：“扰乱心态？我看你先把我家新人的心态扰乱了！阿念！别听他的！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