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杜建林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1/2）

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李正阳的办公室不大，百叶窗把午后的阳光切得方方正正，落在深褐色的办公桌上。茶香在屋里慢慢散开，秘书把杯子放在杜建林手边，轻声带上门退了出去。门锁“嗒”的一声，像把屋里的秘密轻轻锁上。

“正阳，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杜建林端起杯子，热气扑在脸上，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李正阳往椅背上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几乎贴着桌面：“你知道吗，新来的市委书记顾志高夫人和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韩铁军的夫人是亲表姐妹……”

“啊…？”杜建林手一抖，热水差点洒出来。他怔了怔，目光在李正阳脸上来回打量，像是要从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看出几分玩笑。可李正阳的眼神没有笑意，只有一种谨慎的严肃。“你咋知道的啊？”

“你别问我咋知道的。”李正阳摆了摆手，“但消息绝对可靠。而且两家人走得很近，平时来往不少。咱月亮湖真没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杜建林把杯子放下，指尖有点发凉。他脑子里飞快地过着这些名字和关系：顾志高是新来的一把手，韩铁军是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纪检的刀，一向握在他手里。而自己，和韩铁军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

从李正阳办公室出来，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很轻，却在杜建林耳边变得格外嘈杂。

他低着头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压住，沉甸甸的。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位韩书记对自己印象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成见。

如果不是老领导马志远一直在上面顶着，替他挡了不少风风雨雨，韩铁军恐怕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上次市纪委挨批的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文件归档了，会议散场了，可杜建林知道，韩铁军是不可能忘记的。

那种被点名、被敲打、被公开批评的滋味，他自己都忘不了，更别说韩铁军那样好强、又记仇的人。

还有那个于文东，一直把自己当成眼中钉，时不时在背后煽风点火。他们就像两头伏在暗处的野兽，早晚会再次亮出獠牙。

李正阳今天把这些内幕关系告诉自己，绝不是闲得没事。他是担心自己不知道内情，在某些场合说话不当，或者在人事调整、项目推进中不小心触到雷区，中了别人的暗箭。李正阳一向谨慎，能把这种“家事”当成“公事”提醒，是真把他当朋友。

走到楼梯口，杜建林停了停。他看着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要落雪。突然，他感觉好累，也好害怕。

马志远调到省里，虽然升了官，成了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风光无限，但他不再是月亮湖的一把手了。那个曾经在关键时刻拍板、在风雨里为他撑伞的人，走远了。杜建林像被抽走了主心骨，心里空荡荡的，连脚下的台阶都像是变得不稳。

他掏出手机，想给马志远打个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慢慢放下。老领导到了新岗位，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这点情绪上的波动，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有些路，终究得自己走。

他没有回家，直接坐车回绿山县。到了办公室，杜建林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他想起刚才李正阳的话，想起韩铁军的眼神，想起于文东的冷笑。他知道，从现在起，月亮湖的水更深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想着把工作干好就万事大吉。他得更小心，更谨慎，更懂得看风向、辨人心。

桌上的文件堆得很高，电话安安静静地放在一旁。杜建林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他把茶杯往旁边挪了挪，翻开第一份文件。无论心里多乱，工作还得继续。只是这一次，他要带着清醒的警惕，一步一步走稳。他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杜建林并不清楚张雪现在和于文东是否还在一起，只是感觉张雪现在对工作特别积极，尤其是担任一把手后，更是吃住都经常在单位。因为，杜建林有意把实验区工作交给邵辉负责，所以，平时张雪即便是请示汇报工作，也是对应邵辉副县长。

邵辉也担心张雪影响杜县长的名声，所以，他也是主动暗示张雪，有任何事情直接向自己请示汇报即可，张雪也是明白人，他知道邵辉这是在保护杜建林。

绿山县有线电视中心的办公大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县城南环路中段，与县广播电视局的红砖老楼隔着三条街的距离，像是故意划清了界限。

这栋六层小楼装修得颇为气派，落地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门口的保安穿着挺括的制服，比广电局传达室里慢悠悠喝茶的老大爷多了几分“门神”的架势——单从这派头，就透着股与“下属单位”身份格格不入的张扬。

没人能说清这个单位到底算个什么来头。编制本上查不到它的名字，算不上正经事业单位。可它又挂着“县属”的名头，享受着政策倾斜，不用像民营企业那样在市场里拼杀，妥妥的“两头占着好处”。

名义上，它归县广播电视局管辖，可局里的文件发过去，往往是石沉大海，偶尔收到回执，也只是一句“已阅，结合本中心实际情况另行研究”的官样文章。

局领导也曾想过召集有线电视中心的人开个协调会，结果负责人李伟——县委副书记于文东的小舅子，要么说“忙着调试信号”，要么托词“要去乡镇验收线路”，十回能推掉八回，剩下两回也是带着副主任王芳——县长张彪的弟媳妇，两人一唱一和，把局里的部署绕得云里雾里，最后不了了之。

这“高度独立”的底气，全来自有线电视那笔源源不断的“活财路”。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比较落后和贫穷的，很多东西都是刚刚开始出现或者流行起来。

比如说电视这个东西吧！当时只有少数城市才有电视机这种高科技产品，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以及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后，越来越多家庭开始拥有属于自己家里面的电视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