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见机而作,入土为安(1/2)

周氏交待完,便抱着糖儿进屋喂奶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袁凡心有余悸,“哥哥,您这福分……我嫂子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嘿嘿,哪家的大小姐,你寻思寻思,津门现在的大财主当中,有哪位是姓周的?”

袁克轸身处虎穴,自得其乐。

姓周的大财主?

能被袁八称作大财主的,那不能是一般二般的土财主,都得是能给紫禁城贴金箔的主。

袁凡知道的津门巨富不多,也就那么几位,刚好就有一姓周的,他试探着问,“周学熙?”

“对喽!”袁克轸哈哈一笑,“这位周学熙周大老板,就是我的大舅哥。”

对于拥有周学熙这么一个大舅哥,他显得相当得意。

袁凡不得不承认,袁克轸有他得意的理由。

周学熙出身名门,他爹是两江总督周馥。

袁克轸的媳妇儿周瑞珠,则是周馥的幼女。

周学熙举人出身,一路做到财政总长,七年前当官当腻歪了,出来办企业做生意。

短短数年,从纺织到水泥,从矿业到银行,产业帝国横跨数行,执掌北方实业之牛耳,与南通的张謇并称“南张北周”。

这样的人物,能够拍着他的肩膀,叫上一声大舅哥,任谁不得多喝二两?

说着说着,袁凡记起来一事儿,“进南兄,当时在山上,你不是还说,要请你这大舅哥给糖儿取名来着,怎样,取好了没?”

“呃,这个……稍安勿躁,慢工出细活嘛!”袁克轸似乎有些尴尬。

袁凡一乐,看来这满腹经纶的周大老板,也是取名无能。

哥儿俩慢慢磨牙,直到那男仆过来请他们吃饭,两人才发觉,就这么干聊,居然不知不觉地,天上的日头就一路小跑到正中间了。

两人对视一笑,拍拍屁股站起来,“走,整两盅去!”

三人坐下吃饭,两个佣人在一边伺候着,跟黑风双煞似的。

今儿时间赶,来不及做太复杂的大菜,菜式家常,酒却是陈年的杏花村。

酒坛的颜色暗淡如灰,釉面金丝铁线开着细片,坛颈上封坛的是土黄色麻绳。

汾酒老酒坛有两色封绳,红绳二十年,金绳五十年。

桌上这坛,就是金绳杏花村,就这么一坛儿,没二百块现大洋买不来。

周瑞珠陪着喝了一小盅,便不再喝了,随他们哥儿俩海阔天空地扯淡。

临城之事,到了前几天才算扫尾。

袁克轸一家算是最后离山的,与他一波的,也只有美利坚大姨姐露西女士,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土票了。

袁克轸离山的时候,还做了一把采花大盗。

嗯,他将孙美瑶那株姚紫给采了,算是送给大舅哥的伴手礼。

像姚紫这样的名品,搁在土匪窝,实在是委屈了,植在周家的花圃,那花儿的花期都能多出一礼拜。

袁克轸他们是前天到的津门,昨天搁家歇了一天,在报纸上见到袁凡的巨幅广告,今天便按图索骥,跑来见牢友了。

“最搞笑的,是那次飞机临头,铁匠张大胳膊那一锤子,司马光都要哭,还有那张长腿,指着天上大叫飞鸡……”

“就是那天,你腰子出事儿了,还累得老子跟守灵似的,守了你一夜!”

“去你的,你腰子才出事儿……嫂子,您别急眼,我嘴欠,自罚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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