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守观音(1/2)
“大姐,您就别叨叨了,这院子我可以买,但您的价儿不行,八百块吧。”
袁凡终于找个空档,打断了郑氏的连珠妙语。
这就是座普通的民居小院,不过二百多平方,六七间房,这大姐竟然敢开价一千二百块现大洋。
袁凡不知道里头有多少水分,但他记得一宗,今年鲁迅好像也在京城也买了座院子,才花了八百块来着。
袁凡推开南厢房的门,里头空空荡荡的,连根马扎都没给留下。
“那不行,八百块?没这个价钱,这儿可是东南角,哪有那价钱?您别拿我打擦。”
郑氏大摇其头,出去走街串巷卖货,都不用带拨浪鼓。
“是啊,这儿可是城南,又不是城东城北,哪有那价儿?”袁凡笑呵呵地道。
他是不喜欢划价,又不代表他傻。
他这么一说,郑氏的脸就垮了下来。
津门的城墙虽然被拆了,但讲究还在,叫做北门富东门贵,南门贫西门贱。
津门的买卖行多在北门一带,而衙门和孔庙都在东门,这两门就是富和贵了。
而津门的南门一带原本是大开洼,水荡荡是没人住的,后来打外省来的流民没地儿去,就在那边扎堆儿,所以“南门贫”。
最糟心的是西门,出去就是津门监狱,周边多是捞偏门的泼皮无赖,什么都不说了,贱就一个字。
两人这么一对上,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钱涌眼珠子一转,将袁凡请到一旁,自己过去跟郑氏嘀咕了一阵。
也不知他是咋说的,那郑氏嘀咕了好久,总算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三人在院里走了一圈,又关门出来,回到了鹤春堂。
钱涌到一旁准备契约,郑氏忙活着给他们泡茶。
“鹤春堂!”
医馆外头来了两人,穿着蓝布褂扎着红腰带,身上还有些面灰,这是米行的伙计。
两人到了门口,打量了一下招牌,便走了进来,又特意问了小驹儿,“这儿可是鹤春堂?”
确认之后,他们过来找到郑氏,“这位太太,我们是德源祥米庄的,今儿您是不是在咱们店里买了四袋白面?”
郑氏将一碟五香花生搁下,瞧两人确实是米店伙计的模样,“是啊,咋的了?”
一个伙计回道,“是这样,今儿咱们店里出了点纰漏,您那四袋白面,串包儿了,其中有两袋面,布袋儿是咱德源祥的,面却不是。”
另一人接着道,“东家说,咱米店开了上百年了,可不能干砸招牌的事儿,就派咱们挨家挨户地核对,您这儿有两袋串了包,咱需要把那两袋扛回去,再给您换两袋正宗的德源祥白面过来。”
郑氏一听,合情合理。
德源祥米店到底是津门八大家中的卞家的产业,老字号还是靠谱。
她带两人去了后院,不多时那俩伙计一人扛着一包面出来,走到门口,回头还跟郑氏打招呼,“大概两个钟头,咱就给您送回来!”
郑氏点头说好,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出门。
袁凡偏着脑袋看着两个伙计,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转眼之间便窜了出去,三步并做两步,赶到那俩伙计前头。
“瓢把子摆的茶阵还没凉,两位老合就跨了檩子,不怕扯了瓢?”
两个伙计正在走路,身子陡然一僵。
他们抬头一看,一个年轻小哥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口出黑话。
两人迟疑片刻,对视了一眼,将白面从肩上卸下来,放在地上。
一人伸出右手,摸了摸左手的袖口,拱拱手轻声道,“灯笼照错墙,兄弟这就撤杆子,可好?”
袁凡也拱拱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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