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与龟仙人的世纪对弈与发呆的禅意（2/2）

他那颗习惯了在瞬息间决定生死、追求极致效率的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煎熬。

焦躁。

烦闷。

无意义。

无数负面情绪，如同心魔，在他的剑心深处滋生。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掀了棋盘走人。

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手腕上的“泡泡检测仪”，正闪烁着微光，时刻提醒着他——任何“暴力”或“不耐烦”的举动，都可能触发那场……该死的“惩罚性艺术”。

他只能……忍。

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从最初的爆笑，变成了同情，最后变成了一种……看戏不怕台高的狂欢。

【“哈哈哈哈！已经过去六个时辰了！我感觉剑神的石像上都快长出青苔了！”】

【“龟仙人：你跟我玩战术？我的战术就是‘熬死你’！”】

【“心疼无心崽崽，这哪里是下棋，这分明是坐牢啊！”】

【“快看！他的眼角在抽搐！他的面瘫神功快要破功了！”】

江澈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看着后台数据。

【“剑神发呆时长”竞猜，已累计奖池9亿灵石。】

【“内心崩溃次数”盘口，押注“超过十次”的赔率已降至1.1。】

他甚至还顺势，推出了由新东方仙厨学院特供的“静心安神”系列付费道具。

【“清心菩提子”：打赏后，可为剑神提供一丝清凉，降低其烦躁度。】

【“万年静心茶”：打赏后，可强制让剑神进入“圣人模式”，持续一小时。】

【“金刚经循环播放服务”：打赏后，将在剑神脑内循环播放佛经……】

观众们为了“守护”自己快要崩溃的“崽崽”，纷纷慷慨解囊。

江澈的账户余额，又一次，迎来了指数级的增长。

而棋盘前的剑无心，在经历了最初的煎熬之后，他的内心，反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

既然无法快，那就……慢下来。

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推演。

他开始，真正地，去感受周围的世界。

他听到了风吹过菩提叶的“沙沙”声。

他看到了阳光透过树叶，在棋盘上投下的斑驳光影。

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青草的香气。

他甚至……听到了老龟仙那极有规律的、如同潮汐般的……鼾声。

这一切，都是他过去从未在意过的，“无用”的东西。

但在此刻，却仿佛构成了一种……奇妙的禅意。

他的剑心，那颗只懂得“进”，不懂得“退”，只懂得“快”，不懂得“慢”的心，在这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中，第一次，触碰到了一种名为“静”的境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三天。

老龟仙，终于睡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着对面依旧保持着落子姿势的剑无心，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嗯……该你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剑无心，缓缓地，将手中的白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

没有思考，没有算计。

只是，随心而落。

然后，他对老龟仙，微微地，点了点头。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丝……平和。

这一幕，让直播间里，所有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我……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是错觉吗？我竟然从一个面瘫的脸上，看出了‘得道高僧’的感觉。”】

【“呜呜呜，我的崽崽，他长大了！他学会‘忍耐’了！”】

江澈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那颗名为“改变”的种子，已经，悄然发芽。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他，继续给剑无心安排下一个，更加“精彩”的改造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