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晨三点的笑容(1/2)

苏语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时,窗外还是一片如墨的漆黑。她摸过手机按亮屏幕,三点零七分。备注显示是“墨哥”,可这号码的归属人——法医林墨,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她指尖顿了顿,划开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林墨惯常冷静的声线,而是背景音里的警笛呼啸,夹杂着林墨压得极低的语速:“到城西废弃屠宰场,三号冷藏间。苏语,带齐所有解剖器械,尤其是紫外线灯和痕迹提取箱。”

“墨哥?出什么事了?”苏语猛地坐起身,窗外的凉意顺着睡衣领口钻进来,“你昨晚不是说今天轮休——”

“连环案,三具尸体。”林墨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突然炸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似乎离话筒远了些,几秒后重新贴近,语气里带着种说不出的寒意,“凶手自己带着警察指认现场,现在就在警戒线外。”

苏语抓着外套的手顿住了:“自首了?”

“不是自首。”林墨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他站在冷藏间门口,对着穿防护服的警员笑,问我们‘这手法,佩服不’。”

二十分钟后,苏语踩着晨光冲进屠宰场外围的警戒线。深秋的风卷着血腥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她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棚外撞见了刑警队长李建国,对方眉头拧成疙瘩,烟蒂在指间烧得只剩滤嘴。

“苏法医,你可来了。”李建国把烟摁灭在铁皮桶里,“林法医在里面,那疯子……简直不是人。”

苏语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警戒线尽头站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却歪着头冲看守他的警员笑,嘴角弧度诡异得像被人用刀划开的。她深吸一口气,套上防护服走进冷藏间。

林墨正蹲在第三具尸体旁,蓝色防护服上沾着霜花。冷藏间的温度低至零下五度,三具尸体被分别挂在锈迹斑斑的挂钩上,脖颈处的切口整齐得像用标尺量过,血液在脚下凝结成暗褐色的冰碴。

“墨哥。”苏语把器械箱放在地上,视线扫过尸体时猛地顿住——三具尸体的左手都被齐腕斩断,断口处同样光滑如镜。

林墨没回头,指尖戴着无菌手套,轻轻碰了碰尸体胸前的皮肤:“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三人间隔不超过四十分钟。切口是专业手术刀造成的,但手法……”他抬头时,苏语看见他眼底泛着极淡的青黑,“像是在炫耀。”

“炫耀?”

“你看这里。”林墨用紫外灯照向尸体脖颈,灯光下浮现出几个淡红色的印记,“不是挣扎造成的,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压痕,像是在说‘看,我能让他们死得这么整齐’。

苏语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时眼角余光瞥见冷藏间角落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影子,长发垂到腰间,正对着林墨轻轻摇头。她猛地攥紧了器械箱的把手——只有林墨能看见这些。

林墨忽然站起身,径直走向角落。苏语看见他对着空气停顿了几秒,眉头渐渐蹙起,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在对话。片刻后他转身,眼底的寒意更重了:“第一个死者,张桂兰,七十一岁,退休护士。她在说,凶手认识她,昨天下午还去她的小诊所买过感冒药。”

“认识?”苏语迅速记录,“那动机可能是报复?”

“不像。”林墨走向第二具尸体,那是个穿工装的中年男人,“第二个死者,周志强,四十五岁,屠宰场的老员工。他的鬼魂反复在说‘不该看的别多看’,像是撞见了什么。”

苏语的笔顿在记录本上。这时李建国掀帘进来,脸色铁青:“查到了,凶手叫赵立,三十岁,无业。他三年前因为故意伤害罪出狱,最近半年一直在城西游荡。但他刚才跟审讯的人说,杀这三个人,是因为‘他们不配活着’。”

“不配?”林墨的目光落在第三具尸体上,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脖颈处的切口边缘有轻微的犹豫痕迹,“第三个死者,刘萌萌,大学生,昨晚在这里兼职夜班保安。她的鬼魂……很害怕,只说看见凶手手里拿着个带血的铁盒。”

铁盒?苏语和李建国对视一眼,李建国立刻掏出对讲机:“搜赵立的住处,重点找一个带血的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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