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孕肚假面(1/2)

凌晨三点,法医中心的解剖室还亮着灯。林墨刚结束一台持续六小时的解剖,苏语正收拾器械,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那是死者身上的味道,甜得发腻,像腐烂的樱桃。

“墨哥,建国叔刚发消息,城西老小区出了个案子,有点邪门。”苏语划开手机屏幕,眉头拧成了结,“报案人称,他妻子死在卧室里,死的时候……怀着孕。”

林墨摘手套的动作顿了顿:“孕妇命案?”

“不是……”苏语的声音有点发飘,“报案人说,他妻子……是个男的。”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和平里小区三号楼楼下。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李建国正站在三楼楼梯口抽烟,见林墨和苏语上来,把烟蒂摁在墙角的积灰里:“来了?进去看看吧,我干了三十年刑警,头回见这阵仗。”

案发房间是两居室,客厅里散落着婴儿用品——小摇篮、奶瓶、印着小熊图案的围兜,墙上还贴着一张b超单,孕囊清晰可见。卧室的门虚掩着,血腥味从门缝里渗出来,甜腻的香水味更浓了。

林墨推开门,勘查灯的光柱扫过床铺,苏语倒吸一口凉气。

床上躺着个“女人”,穿着粉色蕾丝睡裙,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模特。但他隆起的腹部沾着大片血迹,睡裙被撕裂,露出的皮肤下,肌肉线条分明——那是男性的躯体。

更诡异的是,他的左手还攥着一角婚纱裙摆,布料上绣着“永结同心”四个字。

“死者信息确认了吗?”林墨戴上手套,俯身检查尸体。

“报案人叫张磊,32岁,货运司机。”李建国递过笔录本,“他说死者叫‘方柔’,是他妻子,两人三个月前领的证。张磊说‘方柔’已经怀孕五个月,今天凌晨他出车回来,就发现人没气了,肚子上有个刀口。”

苏语用尺子测量伤口:“腹部锐器伤,创口深达腹腔,应该是致命伤。但……”她看向林墨,“墨哥,你看这胸,是硅胶假体,缝合痕迹很明显。”

林墨的指尖掠过死者的喉结,那里有轻微的凸起,被厚厚的粉底遮住了:“男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身高175cm左右。喉结被刻意磨过,但骨骼特征骗不了人。”他掀开死者的长发,耳后有淡淡的胶痕,“戴的是假发。”

这时,林墨的目光落在尸体旁的空气中,那里站着个半透明的身影——和床上的“方柔”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穿睡裙,穿着件沾满泥点的工装夹克,短发凌乱,脸上没有妆容,眉眼间带着少年气。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只有林墨能听见,“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见他一面……”

“他是谁?”林墨轻声问,手指继续检查死者的指甲。

“阿哲……我弟弟……”影子的手穿过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个虚幻的伤口,“那个女人……她逼我穿裙子,逼我假装怀孕……她说这样才能拿到钱……”

“哪个女人?”

影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她来了……她穿着红裙子……她手里有刀……”

林墨抬头时,影子已经消失了。他看向死者的右手,指甲缝里嵌着一点红色丝线,不是睡裙上的布料。

“死者不是自愿穿女装的。”林墨站起身,“睡裙的领口有撕扯痕迹,手腕内侧有约束伤,应该是被人强行打扮的。还有,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建国凑过来:“怎么说?”

“床上的血迹分布有问题,边缘太整齐,像是有人刻意泼上去的。”林墨指向墙角的垃圾桶,“里面有个空的粉底液瓶子,标签是廉价品牌,但死者脸上的妆容用的是高端产品,说明有人在他死后补过妆。”

苏语补充道:“我在床头柜缝隙里发现了这个。”她用证物袋捏起一枚金属扣,“是男士皮带的扣头,上面有模糊的指纹,不是死者的,也不是报案人张磊的。”

张磊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双手不停地搓着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李建国把皮带扣放在他面前:“认识这个吗?”

张磊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认识。”

“方柔到底是谁?”李建国加重了语气,“你真以为他是女人?”

张磊的肩膀垮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他是男的……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他说他从小被当成女孩养,心里也是女人,我……我不在乎。他说他怀了我的孩子,我高兴坏了,我爸妈早就盼着抱孙子……”

“他怎么怀的孕?”

“他说……是通过特殊手段……”张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给了他五万块钱做检查,前阵子他说孩子不稳,又要了三万……”

林墨在卧室里听得清楚,他走到张磊面前:“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我出车前。”张磊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他还好好的,给我煮了面条,说等我回来给我看婴儿床……”

“他有没有提过别的男人?或者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张磊愣了愣:“红裙子……他说过,有个远房表姐偶尔会来照顾他,穿得很花哨,我没见过。还有一次,我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好像在跟人吵架,说‘不能再骗了’……”

回到法医中心,解剖室的灯亮了整夜。苏语在死者的胃内容物里发现了安眠药成分,剂量不大,不足以致死,但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

“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刺破了主动脉,失血过多死亡。”林墨切开死者的腹腔,眉头突然皱起来,“这是什么?”

他用镊子夹出一团硅胶填充物,外面裹着纱布,正是“孕肚”的真面目。填充物里塞着一沓撕碎的纸片,苏语小心地拼凑起来,发现是几张汇款单,收款人名叫“刘梅”,汇款人信息被撕掉了,但汇款地址都指向邻市的一个小镇。

“刘梅是谁?”苏语翻看着证物袋,“死者的随身物品里有张身份证,名字叫‘方强’,28岁,邻市人。”

林墨的目光落在解剖台旁,方强的影子又出现了,这次他手里捏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少年,长得很像。

“那是我弟方哲,”影子的声音很轻,“三年前他出了车祸,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到处借钱,遇到了刘梅,她说有办法让我快速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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