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银发陷井(1/2)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六旬老人张福来缩在铁椅里,枯瘦的手反复摩挲着膝盖上的补丁。
“警官,我真没骗你们,那人说帮他取点钱,就给我两百块买降压药……”他的声音含混,眼神涣散,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要讲什么,嘴角无意识地淌下口水。
刑警队长李建国把一杯温水推过去,指节叩了叩桌上的银行流水单:“张大爷,你一个月内帮人取了十七次钱,总额超过八十万,这也是‘一点钱’?”
张福来盯着流水单上的数字,眉头拧成疙瘩,突然拍着大腿喊起来:“不对!我就取过三次!第三次那柜员还问我是不是给儿子取钱,我说是……不对,我儿子在外地打工,他不要我钱啊……”他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拼不出完整的形状。
隔壁观察室里,苏语攥着刚拿到的诊断报告,指尖泛白:“墨哥,张福来的ct显示颞叶萎缩严重,初步诊断是阿尔茨海默症中期,他说的话可能半真半假,甚至自己都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林墨站在单向玻璃前,白大褂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银色手表。他的目光掠过张福来后颈——那里有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蝴蝶纹身,像片枯萎的落叶。“李队,”他按下通话器,声音冷静,“这案子不对劲,张福来不是主犯,是工具人。”
半小时后,张福来被送去看守所的临时医务室监护。李建国把林墨和苏语拉到办公室,扔出一叠案卷:“这是近三个月全市抓获的‘帮信’人员名单,六十岁以上的占了三成,其中七个和张福来一样,都有认知障碍的迹象。”
苏语快速翻阅案卷,突然停在一页:“这个王建军,上个月被发现死在出租屋,死因是突发心梗,但他手机里有和张福来相似的转账记录,后颈也有……蝴蝶纹身!”
林墨的指尖在“蝴蝶纹身”四个字上顿了顿。昨晚尸检时,王建军的鬼魂曾坐在解剖台边,反复念叨“蝴蝶飞了,玲姐要找下一个”,当时他以为是自己阴阳眼的幻觉,现在看来绝非偶然。“去王建军的出租屋看看。”他抓起外套。
出租屋还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苏语蹲在墙角,用棉签粘起一点暗红色污渍:“墨哥,这是血迹,不是王建军的。”林墨点点头,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瓶——全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处方药,但标签上的名字被刮掉了。
“玲姐是谁?”李建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物业监控记录,“案发前三天,有个戴黑框眼镜、穿红色风衣的女人来找过王建军,每次都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林墨的视线落在监控画面的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影子闪过——是王建军的鬼魂,正指着女人的手提包。他走近仔细观察,包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钥匙扣,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苏语,查全市近半年失踪的老人,尤其是有认知障碍、身上有蝴蝶标记的。”
三天后,苏语抱着一摞资料冲进办公室,脸色苍白:“墨哥,李队,有重大发现!失踪的十二个老人里,有九个的家属都提到过一个叫‘玲姐’的女人,说她以免费体检、送保健品为由接触过老人。更可怕的是,这些老人的银行卡都有异常流水,资金最终流向了境外的赌博网站!”
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连环套!先用保健品骗老人信任,再利用他们的认知障碍套取银行卡信息,让他们帮忙洗钱,最后把人处理掉……张福来能活下来,可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林墨沉默地看着资料里的照片,突然指着一张集体照说:“这个地方——夕阳红养老院,失踪的三个老人都住过这里。”照片背景里,养老院的外墙挂着“关爱失智老人,共建和谐社区”的横幅,角落里站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正是监控里的“玲姐”。
当天下午,三人伪装成家属来到夕阳红养老院。院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我们这里的服务绝对一流,24小时专人看护,还有专业的康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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