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暗影追凶(1/2)

南昌的梅雨季总裹着化不开的湿冷,即使是正午,出租屋的窗玻璃上仍凝着一层薄雾。

林墨蹲在客厅中央的塑料布上,白大褂下摆沾了点墙角渗进来的泥水,他指尖捏着镊子,夹起一小块带血的纤维,凑近解剖灯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浅的阴影。

“墨哥,死者体表创口共七处,均为锐器所致,致命伤是左胸第四肋间隙的刺创,贯穿心脏。”苏语的声音比往常轻了些,她手里的记录板微微发颤,“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像是熟人作案?”

林墨没应声,他缓缓抬眼,目光越过苏语的肩膀,落在空荡荡的卧室门口——那里站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人,胸口的血窟窿像张开的黑洞,脸色是死人才有的青灰。男人盯着林墨,嘴唇翕动着,声音只有林墨能听见:“是个女人带他来的……穿红裙子,笑起来很甜,说要介绍生意……”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林墨收回目光,将纤维样本放进证物袋,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门口传来脚步声,李建国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成疙瘩:“确认了,叫熊启义,做建材生意的,昨天下午和老婆说去见个‘大客户’,之后就没消息了。监控只拍到他进了这栋楼,没拍到其他人。”

苏语把记录板递过去,小声补了句:“墨哥刚才在看卧室门口,说不定……”

李建国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又看看林墨,没多问。队里没人不知道林墨的“特殊”——他能看见死者,能听见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起初有人觉得邪门,可一次次靠他的“线索”破了案,到后来,连最讲实证的李建国都默认了:林墨的眼睛,是死者最后的发声器。

林墨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指尖虚虚碰了下门框。男人的鬼魂跟着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她叫他‘法子英’,说‘钱不到位,就别想走’……我想跑,他就拿子捅我……”

“法子英?”李建国的烟差点掉下来,“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去年温州那起杀人案,受害者家属提过一嘴。”

苏语立刻掏出手机查档案:“是!1996年温州,有个叫殷莉莉的女老板被绑架杀害,现场也有个男性死者,家属说凶手是一男一女,男的叫法子英,女的外号‘小红帽’!” 林墨回头看了眼熊启义的鬼魂,鬼魂正盯着墙角的行李箱,那箱子锁着,表面蒙了层薄灰。“箱子里有东西。”林墨说。

李建国立刻让人撬锁,箱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一捆捆用塑料袋裹着的现金,还有一把沾着干涸血迹的匕首。熊启义的鬼魂在旁边嘶吼:“那是我的钱!他说要拿我的钱去‘做下一笔’,还要找更多‘有钱的’……”

“流窜作案,专门找生意人下手,一男一女配合,男的施暴,女的诱骗。”李建国捏着烟的手指泛了白,“这俩人是惯犯,得赶紧把他们的画像画出来,发往周边城市协查。”

苏语跟着技术队采集指纹,回头时看见林墨站在窗边,侧脸对着光,神色沉郁。她走过去,递了瓶温水:“墨哥,你是不是又听见什么了?”

林墨接过水,指尖冰凉:“死者说,那个女人穿红裙子,说话温柔,会主动要联系方式,像个‘正经的中介’。法子英话少,眼神狠,手里总揣着把折叠刀。他们可能要去合肥,说那里‘有钱人多’。”

“合肥?”苏语立刻记在本子上,“我马上把这个线索报给指挥中心,让合肥警方留意。”

可线索还是慢了一步。半个月后,合肥警方传来消息:一栋出租屋里发现两具尸体,男性死者是个体老板陆中明,被人用铁丝捆在椅子上,胸口插着刀;另一具是个年轻女人,身份不明,像是被灭口的。

林墨和苏语连夜赶到合肥,解剖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林墨掀开覆盖在陆中明身上的白布时,陆中明的鬼魂立刻站到了他身边,比南昌那个鬼魂更激动,浑身都在发抖:“是那个红裙子女人!她叫我来谈装修,进门就被那个男的捆了!他还杀了个女的,说‘留着没用’……”

“那个女的是谁?”林墨轻声问。

鬼魂摇头,声音发颤:“不知道……看着像个学生,被捆在里屋,那个男的捅我的时候,她一直在哭……”

苏语在旁边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格外清晰:“陆中明体表有约束伤,致命伤和熊启义一样,都是心脏贯穿伤。另一名女性死者,年龄约22岁,颈部有扼痕,胃内容物里有安眠药成分,应该是先被控制,再被灭口。”

李建国匆匆走进来,手里攥着张照片:“这是法子英的通缉照!温州警方那边传过来的,和林墨说的特征对上了——身高178,左眉骨有疤,常穿黑色夹克。那个女的,暂时没线索,不过据温州那起案子的目击者说,女的身高165左右,喜欢穿红色或白色连衣裙,化淡妆。”

林墨盯着陆中明的鬼魂,又问:“他们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或者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鬼魂皱着眉,像是在回忆:“那个男的打电话,说‘东西准备好了,你先去常州’……好像提到了一个名字,‘荣枝’?”

“荣枝?”李建国眼睛一亮,“劳荣枝!温州那起案子里,有个受害者记得女凶手叫这个名字!”

线索终于串起来了——法子英,劳荣枝,两人伙同流窜,以“介绍生意”“谈恋爱”为诱饵,诱骗生意人或年轻人到出租屋,实施绑架、抢劫,之后灭口。南昌的熊启义,温州的殷莉莉,合肥的陆中明和无名女子,已经四条人命了,可谁也不知道,这对亡命鸳鸯手里,还沾了多少血。

林墨解剖完无名女子时,天已经亮了。女子的鬼魂很安静,站在解剖台旁边,手里攥着个旧钱包。“我叫刘敏,是来合肥找工作的……她在劳务市场跟我搭话,说有个文员的工作介绍我,我就跟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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