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亡魂的证词（2/2）

林墨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建国的电话：“李队，查一下张建军案发当晚的通话记录，特别是和女性的通话；另外，再去302室的阳台看看，有没有旧柜子，里面可能藏着凶器。”

李建国那边很快有了回应。张建军案发当晚11点多，确实给一个叫刘梅的女人打了电话，通话时长5分钟；而警方在阳台的旧木柜里，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铁锤，锤头边缘有血迹，经过化验，正是李招娣的血，锤柄上的指纹是张建军的。

刘梅很快被带到了刑警队。面对审讯，她一开始还抵赖，说只是和张建军是普通同事，但当李建国拿出通话记录和dna比对报告时，她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和建军是去年好上的，”刘梅捂着脸，声音发抖，“他说他老婆不能生，还整天啰嗦，早就不想跟她过了。案发当晚他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的事解决了，以后没人烦我们了’，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杀了人……我真的不知道！”

线索似乎已经闭环，但林墨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回到尸检中心，坐在椅子上，盯着李招娣的尸检报告，脑子里反复回想鬼魂的话。鬼魂提到“柜子里”，除了锤子，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这时，寒意再次袭来，李招娣的鬼魂站在他面前，眼神里带着急切，她比划着“钱”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他拿我的钱……给那个女人……我跟他吵……他就打我……”

“你的钱？”林墨追问，“你藏了钱？”

鬼魂点了点头，指了指卧室的床垫，“下面……存折……”

林墨立刻联系李建国，让他去302室的床垫下找找。没过多久，李建国发来照片——一张藏在床垫夹层里的存折，户主是李招娣，里面有5万块钱，最近一笔取款记录是案发前三天，取走了3万块。而刘梅的银行卡里，案发前一天刚好存入了3万块。

证据链彻底完整了。李建国再次提审张建军，当存折和银行流水摆在他面前时，这个一直抵赖的男人终于垮了。

“我跟李招娣结婚二十年，她连个孩子都生不了，我早就受够她了！”张建军低着头，声音嘶哑，“后来我认识了刘梅，她愿意跟我过，我就想跟李招娣离婚，可她不同意，还说要去单位告我。前几天我发现她藏了5万块钱，想拿给刘梅买项链，她不肯，跟我吵，我就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没丝毫愧疚：“那天我喝了酒，她又跟我闹，我就拿啤酒瓶砸她的头，她反抗，我就按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地上，后来又拿锤子砸了她几下……我以为把她伪装成意外摔倒，你们就查不出来……”

审讯室外，林墨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渐渐停住的雨。李招娣的鬼魂站在他身边，脸上的恐惧和痛苦渐渐消失，她对着林墨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苏语走过来：“墨哥，案子破了，张建军全招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雨停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光。“嗯，”他轻声说，“她可以安心了。”

苏语没听懂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今天的墨哥，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温柔。她不知道，林墨的阴阳眼，不仅能看到亡魂，更能听到那些被暴力掩盖的痛苦——而他能做的，就是用解剖刀和证据，把这些痛苦变成真相，让每一个像李招娣一样的受害者，都能得到应有的公道。

几天后，李招娣的葬礼上，林墨和苏语悄悄去了。看着李招娣的骨灰盒被埋进土里，林墨在心里默念：“放心吧，凶手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的痛苦，不会白受。”

风吹过墓地，带着泥土的气息，像是一声轻轻的回应。林墨转身离开时，苏语忽然说：“墨哥，你看，今天的天好蓝啊。”

林墨抬头，确实，雨后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他笑了笑，“嗯，是挺蓝的。”

有些真相，或许会被掩盖，但只要有人愿意倾听，愿意追寻，那些无声的痛苦，终将变成最有力的证词。而林墨，就是那个既能读懂骨头的语言，也能听懂亡魂心声的法医——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每一个无法开口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