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彩礼迷案(1/2)
2021年深秋的雨,裹着刺骨的凉,把青州市区的老旧小区泡得发沉。
晚上十点十七分,法医林墨的手机在值班室桌上震动起来,屏幕映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这是连续加班第三天,眼下的疲惫还没来得及散去,又被新的警情拽进紧张里。
“墨哥,李队的电话,说是和平里小区发现一具女尸,独居,像是他杀。”助手苏语抱着勘查箱跑进来,马尾辫上还沾着雨珠,说话时带着急促的喘气。她刚入职半年,跟着林墨出过十几次现场,却还是改不了每次出警时的紧张,连带着喊“墨哥”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半度。
林墨揉了揉眉心,起身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看看去。”他的声音很淡,像是早习惯了这种深夜的突发状况,只有苏语知道,林墨每次低头整理勘查工具时,右手食指会无意识地轻点桌面——那是他感知到“异常”的小动作,只是这一点,她从没问过。
和平里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没有电梯,案发的402室在顶楼。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个穿制服的民警守在楼下,看见林墨和苏语过来,连忙掀开警戒线放行。楼梯间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越往上走,那味道越清晰。
“林法医来了?”刑警队长李建国的声音从402室门口传来,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领口沾着泥点,显然是最早赶到现场的人。他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压低声音说:“死者是这房子的业主,叫陈秀兰,38岁,独居,做服装批发生意的。早上邻居还看见她出门,晚上八点多邻居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是她回来了,结果刚才物业来收物业费,敲门没人应,推门发现人躺在客厅里,已经没气了。”
林墨点点头,戴上手套和鞋套,弯腰走进屋里。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的窗户开着一道缝,雨丝飘进来,打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尸体躺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头朝着阳台的方向,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胸口有一道明显的创口,血迹浸透了衣服,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子。
“苏语,先测尸温,记录环境温度。”林墨的声音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蹲下身,目光扫过尸体的面部——陈秀兰的眼睛睁着,瞳孔散大,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嘴唇微张,像是死前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
苏语拿出温度计,小心翼翼地探进尸体的腋下,一边看表一边记录:“环境温度16c,尸温28.5c,推测死亡时间在4到6小时之间。”
林墨没说话,手指轻轻拨开陈秀兰的头发,耳后有一块淡紫色的淤青——那是外力撞击的痕迹。他又检查了死者的双手,指甲缝里没有异物,手指关节处也没有抵抗伤:“凶手应该是趁她不注意时动手的,先撞击头部致其昏迷,再捅刺胸口。”
就在这时,林墨的指尖突然顿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里,一道淡白色的影子从尸体旁缓缓站起来——是陈秀兰的鬼魂,她穿着和尸体一样的米白色居家服,头发凌乱,胸口的位置空荡荡的,脸上满是委屈和焦急,正朝着林墨的方向伸手,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林墨的喉结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继续检查尸体:“李队,屋里有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李建国连忙点头:“主卧的衣柜被翻了,梳妆台的抽屉也开着,里面的首饰盒是空的。我们刚才查了陈秀兰的银行卡,今天下午三点多,她在附近的atm机取了11万现金,现在钱不见了,应该是抢劫杀人。”
“11万……”林墨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眼角的影子突然有了反应——陈秀兰的鬼魂猛地晃了一下,手指着主卧的方向,嘴里的“话”似乎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强调什么。
苏语正好抬头,看见林墨盯着主卧的方向出神,疑惑地问:“墨哥,怎么了?主卧有问题吗?”
“没什么。”林墨收回目光,站起身,“先把尸体运回法医中心,做详细尸检。苏语,现场勘查仔细点,尤其是主卧和阳台,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回到法医中心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解剖室的灯亮得刺眼,陈秀兰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被盖上了白色的尸布。林墨换好解剖服,示意苏语准备工具,自己则站在解剖台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每次解剖前,他都需要这样的仪式感,像是在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做连接。
“开始吧。”林墨睁开眼,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尸布被掀开,陈秀兰的尸体暴露在灯光下,胸口的创口清晰可见。林墨拿起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创口周围的皮肤,苏语在一旁拿着记录板,屏住呼吸看着。
“创口呈梭形,边缘整齐,深度约8厘米,刺中左心室,是致命伤。凶器应该是单刃刀具,宽度在2到3厘米之间。”林墨的声音很稳,手指的动作精准得没有一丝偏差,“头部的淤青是钝器撞击造成的,但力度不大,只是致晕,没有造成颅骨骨折。”
就在林墨准备检查死者的消化道时,解剖台旁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他眼角的影子又出现了——陈秀兰的鬼魂站在解剖台的另一侧,这次她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了,断断续续的,像是被风吹散的碎纸:“红……红色……钱……他要……”
林墨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苏语:“苏语,死者的衣物有没有仔细检查?尤其是口袋里,有没有残留的东西?”
苏语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检查过了,口袋是空的,不过衣服的衣角有一点红色的纤维,我已经取样了,准备送去化验。”
“红色纤维?”林墨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陈秀兰的居家服衣角——那里确实有一根细细的红色纤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心里一动,看向鬼魂的方向,陈秀兰的鬼魂还在说着:“彩礼……他急……急着要……”
彩礼?林墨皱了皱眉。他知道,陈秀兰是独居,没有结婚,也没有听说有男朋友,怎么会和“彩礼”扯上关系?难道凶手是为了彩礼钱才抢劫杀人?
“墨哥,怎么了?”苏语看出了林墨的不对劲,放下记录板走过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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