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顶的风,吹不散的爱(1/2)

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盒饭的香气还没散尽。李建国嘴里叼着半块红烧肉,手里的鼠标飞快地滑动着,屏幕上是刚破获的连环盗窃案卷宗。苏语正对着显微镜,小心翼翼地提取一枚指纹样本,旁边放着她只吃了几口的蔬菜沙拉。林墨则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面前的咖啡早已凉透——他凌晨才从解剖室出来,只睡了三个小时。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李建国一把抓起电话,三句话后,脸色骤变。“地址发过来!马上到!”他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开发区鹰嘴山观景台,发现一具男尸,初步判断他杀。”

苏语立刻关掉显微镜,麻利地收拾好勘查箱:“墨哥,走了。”

林墨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迅速被冷静取代。“死者信息?”

“报案人是晨练的,说尸体趴在观景台边缘,像是掉下去的,但周围有打斗痕迹。”李建国已经发动了警车,“男性,大概二十多岁。”

苏语啃了口冷掉的沙拉:“这刚忙完,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李建国从抽屉里摸出三瓶矿泉水扔过去:“等破了案,我请你们吃火锅,鸳鸯锅,管够!”

林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他知道,一旦接到这样的案子,“吃饭”就成了最奢侈的事。他们三个,市局公认的“铁三角”,仿佛永远都在奔赴现场的路上。

鹰嘴山是开发区新建的观景景点,海拔不高,但山顶的观景台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开发区的全貌。因为还没完全开放,平时人不多,尤其是凌晨。

警车停在观景台入口时,天刚蒙蒙亮。警戒线已经拉起,几个民警守在外面。

“李队,林法医。”负责现场保护的民警迎上来,“死者在那边,我们没动过。”

观景台是用灰色花岗岩铺成的,边缘有半米高的护栏。尸体就趴在护栏内侧,背朝上,姿势扭曲。周围的地面上,有几处明显的划痕,像是有人在这里挣扎过。还有一摊已经凝固的血迹,离尸体不远。

“墨哥,小心脚下。”苏语递过鞋套和手套,自己也迅速穿戴整齐。

林墨蹲下身,先观察尸体周围的环境。血迹呈喷溅状,边缘有拖擦痕迹,说明死者受伤后可能移动过。划痕很深,像是用指甲或硬物抓出来的,显示出激烈的对抗。

“死者男性,年龄约25岁,衣着完整,上身是白色t恤,下身牛仔裤,脚上是运动鞋。”苏语一边记录一边报信息,“t恤背部有撕裂痕迹,牛仔裤膝盖处有磨损,像是摔倒过。”

李建国在观景台周围查看:“周围没有监控,这地方刚建好,监控还没装。报案人说早上五点多来的,发现尸体就报了警。”

林墨的目光落在尸体上。他没有立刻翻动尸体,而是盯着尸体上方的空气。几秒钟后,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一个半透明的年轻男人身影正站在尸体旁,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他穿着和尸体一样的衣服,不停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是谁?”林墨在心里默念。这是他和鬼魂交流的方式,不需要出声,对方就能感知到。

年轻男人的鬼魂似乎吓了一跳,猛地看向林墨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你……能看到我?”

“能。”林墨继续在心里回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鬼魂的身体开始颤抖,似乎回忆起了可怕的事情。“我……我和他来这里看日出……我们吵架了……他打我……我不想活了……不,不是的……”他的话语混乱,充满了矛盾。

“他是谁?”林墨追问。

“阿哲……”鬼魂的声音带着痛苦,“他说爱我……他说不能没有我……”

就在这时,李建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墨哥,能确定死因吗?看起来像是从护栏上掉下去摔死的,但这血迹有点奇怪。”

林墨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开始检查尸体。“先把他翻过来。”

两个民警小心地将尸体翻过来。死者的脸暴露在晨光中,年轻俊朗,却毫无生气。他的额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是血迹的来源。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收缩,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恐惧,这不是坠亡该有的表情。

“额头是钝器伤,可能是致死原因,也可能是生前伤。”林墨用手指轻轻按压死者的颈部,“颈部有轻微的压痕,不是很明显。”

“压痕?”苏语凑近了看,“像是手指印?”

“有可能。”林墨又检查死者的指甲,“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和纤维,需要回去化验。”他站起身,看向护栏外侧,“观景台下面是陡坡,长满了杂草,如果是掉下去,身上应该有更多擦痕,但死者除了膝盖,其他地方很干净。”

“也就是说,他不是掉下去的?”李建国皱起眉,“是被人杀死后,拖到这里伪装成意外坠亡?”

“可能性很大。”林墨的目光再次与那个鬼魂相遇,“他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

鬼魂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似乎在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苏语问。

“正在查,他身上没有身份证,但我们已经把外貌特征发下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李建国拿出对讲机,开始布置任务,“封锁现场,扩大搜索范围,尤其是观景台下面的陡坡,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或者其他线索。”

回到法医中心,林墨立刻带着苏语进了解剖室。李建国则去跟进死者身份的确认工作。

解剖台上,死者的面容更加清晰。他叫陈阳,24岁,是一家设计公司的设计师。通过指纹比对,很快就确认了身份。

“死因初步判断是颅脑损伤,额头的伤口是致命伤。”林墨一边进行解剖一边说,“伤口边缘不整齐,像是被不规则的钝器击打造成的,比如石头或者金属制品。”

苏语在一旁记录:“颈部的压痕检测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手指造成的,但力度不大,不足以致命,更像是控制住对方的动作。”

“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和纤维呢?”

“皮肤组织正在做dna比对,纤维是一种深蓝色的棉质纤维,看起来像是某种衣服上的。”苏语调出纤维的显微镜照片,“质地很特别,像是某种高端品牌的面料。”

林墨切开陈阳的胃部:“胃内容物显示,他死前三个小时吃过东西,是西餐,还有红酒。”

“西餐?红酒?”苏语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约会啊。他鬼魂里说的‘阿哲’,会不会就是和他一起吃西餐的人?”

林墨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陈阳的心脏上。心肌有轻微的出血点,这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症状,但陈阳的气管里很干净,没有异物,也没有溺水的迹象。

“他死前有过窒息的过程,但不是主要死因。”林墨推测,“可能是被人掐住脖子,失去反抗能力后,再用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这时,解剖室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了下来。苏语打了个寒颤:“怎么回事?空调坏了?”

林墨知道,是那个叫陈阳的鬼魂来了。他就站在解剖台旁边,眼神悲伤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叫‘阿哲’的,是谁?”林墨在心里问。

“赵哲……他是我的……男朋友……”鬼魂的声音带着犹豫,“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

鬼魂的身影开始晃动,似乎很痛苦。“我们……我们吵架了……我想分手……他不同意……他说如果我敢分手,就杀了我……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

“你们为什么吵架?”

“他……他控制欲太强了……”鬼魂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他不允许我和别人说话,不允许我晚回家,甚至不允许我穿他不喜欢的衣服……我受够了……”

“案发当晚,你们为什么去鹰嘴山?”

“他说……他想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原谅他……他说带我去看日出,重新开始……我以为他真的变了……”鬼魂的声音哽咽了,“到了观景台,他突然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离开他。我拒绝了,他就……他就疯了一样打我,掐我的脖子……我好害怕……”

“他用什么打的你?”

“石头……他捡起地上的石头砸我……”鬼魂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好疼……我感觉自己在往下掉……不,是他把我拖到护栏边的……”

苏语看着林墨凝重的表情,轻声问:“墨哥,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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