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尸语秘章（2/2）

外科医生...林墨看向解剖台上整齐的切口，突然想起那个鬼魂的动作，苏语，检查一下脏器的摘除位置。

苏语用标尺测量后瞳孔骤缩：墨哥，你看这里——肝脏和肾脏的切除点，完全符合活体器官摘取的标准流程。

林墨猛地转身，那个白衣女人的鬼魂不知何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正对着解剖台上的心脏位置无声落泪。他快步走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周明？是他杀了你？

鬼魂剧烈摇头，突然指向窗外的夜空，又指向自己的手腕。林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能看到远处医院顶楼的红十字灯牌。

医院？他追问，你的手腕有什么？

女人抬起手，手腕处浮现出一圈淡青色的勒痕，形状像极了手铐。

凌晨两点，李建国带着周明的资料冲进实验室。这小子有问题！五年前他主刀的一台肾脏移植手术出了医疗事故，患者术后感染死亡，后来被家属告了，停职半年才复职。他把卷宗拍在桌上，还有，他最近在跟一个叫器官捐献互助群的组织来往密切。

苏语突然了一声，指着电脑屏幕：墨哥，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周明的社交媒体主页，最新一条动态停留在三天前，配了张手术室的照片，文案是：完美的艺术品，值得被珍藏。

完美的艺术品...林墨重复着这句话，目光落在解剖台上那片带梅花疤痕的皮肤，苏语，查市一院近五年的器官捐献记录，找有梅花形烫伤疤痕的女性捐赠者。

女人的鬼魂在这时飘到他身边，将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林墨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碎片化的画面——刺眼的手术灯，沾血的白大褂，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在说：你的心脏，会在他身上活下来...

找到了！苏语的声音打破死寂，2019年，有个叫陈雪的女人车祸去世，捐献了心脏和肾脏，她的肩胛骨处有个梅花形烫伤疤痕，是小时候被热水烫的！

林墨猛地睁开眼：陈雪的心脏捐给了谁？

是...副市长张启明。李建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2019年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主刀医生就是周明。

实验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白衣女人的鬼魂慢慢变得清晰，她的脸上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脖颈处的伤口渐渐愈合。林墨看着她化作点点微光消散，突然想起她最后指向医院的动作。

李队，他拿起解剖台上的银灰色纤维，查张启明最近的行踪，特别是他的贴身保镖，有没有人穿银灰色西装。

第二天清晨，市一院的vip病房外，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保镖被按倒在地。李建国从他的西装内衬里搜出一枚沾着人体组织碎屑的手术刀，刀刃上的划痕与陈雪尸体上的切口完全吻合。

审讯室里，保镖交代了一切。周明发现当年陈雪的心脏配型报告被篡改过，真正适合张启明的捐赠者另有其人，而陈雪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他想揭发真相，却被张启明的人灭口，分尸抛尸只是为了嫁祸给周明。

为什么要剥皮掏内脏？林墨隔着单向玻璃问。

张市长说，保镖的声音麻木，那个女人的心脏在他身体里活了五年，他要让她地回来。

林墨走出审讯室时，阳光正好照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苏语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低声说：墨哥，陈雪的鬼魂...是不是一直在等真相？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白鸽，轻轻点头。有些真相，活人不愿说，只能等死者开口。

李建国拍着他的肩膀走来，眼底带着疲惫却释然的笑意：铁三角又立一功。今晚...鱼火锅我请。

林墨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知道，只要还有未解的谜团，他和他的阴阳眼，就永远不会休息。而那些无声的死者，总会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听见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