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次到来(1/2)

“放心,”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本王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淡漠、甚至带着几分讥诮的弧度,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宫墙高处可能存在的阴影,“本王还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这话既是说给眼前这些人听的,更是说给可能隐藏在暗处的耳朵听的。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戳破了那层弥漫的恐惧,也斩断了任何基于此事的后续构陷可能。

宫女春兰如梦初醒,几乎是扑上来将小星銮搂进怀里,连声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护卫们也略微放松了按刀的手,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反而因他这直白冰冷的话语,添了几分复杂难明。

南宫澈不再看他们,转身便要退回门内。那扇门,是他与外界隔绝的象征,也是他此刻唯一想回归的“安全”屏障。就在门扉即将合拢,光线被缓缓吞噬的狭窄缝隙里,被春兰抱在怀中的小星銮,却突然努力扭过头,睁着那双依旧清澈的大眼睛,望向门内阴影中即将消失的身影,脆生生地、带着点期待地问:

“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稚嫩的童音,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南宫澈刚刚重新冰封的心湖。门关合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阴影完全笼罩了他,门外的一切光影与人声都被隔绝。

他没有回答。

“咔哒。”

落锁声响起,清脆,决绝,仿佛也锁上了那瞬间因纯真叩问而产生的一丝微弱涟漪。

门内,南宫澈背靠着厚重的门板,并未滑坐下去。他站得笔直,仰着头,闭上眼睛。

阴影中,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那骤然加剧后又强迫平复的心跳,能感受到血液中那未曾真正冷却的野望与此刻铺天盖地的冰冷孤寂剧烈冲撞的余震。

孩童最后那句问话,像一根柔软的刺,扎进了他坚冰般的防御。那无关算计、纯粹源于好奇与短暂接触后好感的邀请,比任何试探或威胁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无力。

他还能让人“来找”吗?他还有资格,拥有任何超越这囚笼的、哪怕微不足道的联系吗?

答案在冰冷的黑暗中无声回荡。

良久,他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缓缓走回院中,走向那片菜畦,拿起靠在竹边的锄头,开始一下、一下,沉默而用力地清理着杂草。仿佛要将方才所有翻腾的情绪,所有软弱的瞬间,所有不合时宜的触动,都随着泥土的翻掘,深深埋进这片他看了二十年年、也困了他二十年的土地之下。

只是那挥动锄头的动作,比起往日,终究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滞重。

距离那次“意外”仅仅过去几日。观澜宫的上午依旧浸在它固有的、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定的寂静里。南宫澈正在菜畦间,仔细地为刚冒头的菜苗间苗。他的动作专注而机械,仿佛要将所有思绪都埋进这泥土的触感与植物的生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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