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交汇（2/2）

“墨渊，阿武，清场！”玄臻冷喝一声，剑已出鞘！

墨渊和阿武如虎入羊群，早已憋了一股劲的他们，招式更加狠辣果决。剑光刀影闪烁，配合灰烬精准点杀的金红火焰，数十只“嗅腐蜥”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被屠戮殆尽！

战斗结束，溶洞内弥漫着焦臭和血腥味。

灰烬（炎姬）缓缓放下手，周身的火焰收敛入体。她转过身，那双燃烧的金眸看向玄臻，微微颔首：“汝回来了。比预想……快。”

她的声音带着灰烬的声线，却充满古老威严，只是气息略显虚浮。

“炎姬大人。”玄臻行礼，“情况我已大致知晓。‘余烬’危在旦夕，林晚正勉力支撑。但大人为何如此仓促出发？这具身体……以及我的同伴们……”

“时间……没有了。”“炎姬”摇头，金色的火焰在她眼中明灭，“吾残魂苏醒的刹那，便感应到‘熔浊之心’的冲击加剧，最后三条主封印锁链，已有一条彻底断裂，余下两条也岌岌可危。余火……随时可能被污染吞噬或彻底爆发。吾必须立刻赶到，在最后关头尝试重铸封印。这孩子的身体，是唯一能承载吾残魂、并引动余火共鸣的媒介。”

她看了一眼猎犬、老鬼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歉然：“尔等后裔，忠勇可嘉，一路护持。但前方……已是死地。接下来的路，吾独自前往即可。”

“不行！”猎犬第一个出声，尽管气喘吁吁，拄着刀才能站稳，“灰烬……还在里面！我们答应了陛下，也答应了守碑人前辈，要带她……带她们回去！”

老鬼也沉声道：“炎姬大人，灰烬姑娘是我们的同伴。无论里面是您还是她，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赴险。”

守碑人在百灵的搀扶下站起身：“大人，陛下已至，我等力量虽微，但或可助大人一臂之力。至少，护送大人平安抵达‘余烬’边缘，让林晚姑娘与大人会合。”

“炎姬”沉默地看着众人。金色的眼眸中，那亘古的疲惫之下，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

玄臻上前一步，目光与那双金眸平视：“炎姬大人，万载守望，非一人之责。如今劫数至，亦非一人可挽。灰烬是我等同伴，她既承载大人意志，前往‘余烬’便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与使命。请允许我等，护送最后一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身为人皇的担当。

“炎姬”定定地看着玄臻，许久，缓缓闭目，再睁开时，眼中的金色火焰似乎柔和了一瞬：“汝……很像很久以前，一位故人。一样执拗，一样……心怀苍生。”

她没有再坚持独自前行，而是看向玄臻：“既如此，便依汝言。但需尽快。吾能感到，封印……正在加速崩坏。林晚那孩子，支撑得极其艰难。”

玄臻点头，快速安排：“守碑人前辈，您伤势不轻，且需有人维持与‘净息之间’及林晚的微弱联系。请与天工、百灵，由此路返回‘净息之间’，与山魈会合，固守待援。”他指向来是一条相对安全的岔路。

“陛下，老朽……”守碑人还想说什么。

“前辈，此地需要您的智慧和经验，更需要您居中联络。”玄臻语气坚决，“这是命令。”

守碑人看着玄臻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看受伤的天工和消耗不小的百灵，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陛下……保重！炎姬大人，保重！”

玄臻又看向猎犬和老鬼：“你们……”

“我们去！”猎犬和老鬼异口同声，眼神坚决。

猎犬咧嘴，露出沾血的牙齿：“腿没事，还能跑，还能杀。灰烬……必须亲眼看着。”

老鬼拍了拍药杵：“别的不行，敲碎几个污染物的脑袋，还能胜任。”

玄臻知道无法劝阻这两位身经百战、意志如铁的老兵，也不再浪费时间：“好！墨渊，阿武，猎犬，老鬼，随朕与炎姬大人，全速赶往‘余烬’！”

“炎姬”不再多言，转身，金眸望向东南方向，那里仿佛有火焰在召唤。她迈步向前，步伐坚定，周身再次腾起淡淡的金红微光，如同引路的火炬。

玄臻六人（严格说是五人与一魂），带着伤员，带着决意，追随着那缕燃烧的火光，再次投入到通往最终战场的地渊古道之中。

在他们身后，守碑人、天工、百灵目送他们消失在黑暗深处。

“前辈……”百灵声音哽咽。

守碑人挺直佝偻的背脊，望向手中微微发热、与远方“静澜之心”共鸣的星轨盘碎片，又看了看天工罗盘上指向东南、已然亮到刺目的火星刻度。

“相信陛下，相信他们。”他声音低沉，“我们能做的，便是守住这最后的‘净息’，等待……无论何种结局。”

而在他们前方，在遥远的、灼热的地渊深处，“余烬”之地，林晚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她依旧死死咬着牙，将“静澜之心”的力量，化作最坚韧的丝线，缠绕着那团越来越狂暴、越来越接近崩溃边缘的……源初余火。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飞速接近。

是希望？还是……最终的审判？

倒计时，进入了最后的、以时辰计算的阶段。

熔岩湖在沸腾，锁链在哀鸣，火焰在挣扎，阴影在狂笑。

最终的篇章，即将在灰烬与余火之间，轰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