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地渊古道(1/2)

沿着暗河主干向东南方向行进,环境开始发生显着的变化。起初还是熟悉的、被微弱地脉能量浸润的溶洞地貌,但两日之后,河道逐渐变得狭窄、湍急,两侧岩壁也从常见的石灰岩过渡为更为古老、坚硬的玄武岩和片麻岩。空气中那股地下世界特有的潮湿霉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燥的、带着矿物气息的尘土味。

“我们在向下走。”墨渊观察着岩层的纹理和水流的侵蚀痕迹,“而且坡度不小。这条暗河的源头,可能来自极深的地下脉脉,或者更深处的地热活区区。”

林晚指间的“静澜之心”光芒稳定,持续指向斜下方更深邃的黑暗。她对“余烬”的感应也随着深入而愈发清晰,不再仅仅是模糊的方向感,而是能捕捉到那能量源头“摇曳”的频率——像一颗衰弱心脏的搏动,时快时慢,时强时弱。

“能量很不稳定,”林晚低声汇报,“但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网’的污染气息。‘余烬’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衰败’、‘枯竭’,以及一种……挣扎的活性。”

第五日,暗河在一处断崖前戛然而止,化作一道轰鸣的瀑布,坠入下方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水声如雷,激荡的水汽扑面而来。

前路断绝。

“绕路?”阿武观察着断崖两侧,皆是光滑陡峭的岩壁,难以攀爬。

玄臻抬头望向瀑布上方。岩洞顶部在这里压得很低,水流从一道宽阔的裂缝中涌出。“上游的裂缝或许能通行。”

众人沿着湿滑的岩壁向上游摸索。果然,在水流涌出的那道巨大裂缝旁,有一条约莫两人宽的狭窄岩隙,斜向上延伸,避开了汹涌的水流。岩隙内异常干燥,脚下积着厚厚的、踩上去松软无声的灰尘。

“这不是水流冲刷出来的。”墨渊俯身捻起一点尘土,在指尖搓了搓,“更像是……人工开凿的通道,只是废弃了太久。”

通道曲折向上,坡度很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他们竟走出岩隙,来到了一条……异常规整的隧道之中。

隧道呈拱形,高约三丈,宽可容两辆马车并行。洞壁是由切割整齐的巨大条石砌成,石缝严密,历经不知多少岁月,依旧坚固异常。地面铺着厚重的石板,虽然积尘盈寸,但平整如初。隧道顶部,每隔一段距离,便嵌着一颗早已失去光泽的莹石基座,显然曾经用于照明。

整条隧道弥漫着一种苍凉、古老、肃穆的气息,仿佛一条沉睡了万年的巨龙脊骨。

“这是……古代遗迹!”天工的声音通过简易共鸣器传来(他们与“净息之间”保持着微弱的远程联系),“陛下,这规模和气度,绝非普通地下工程!很可能是上古时期连接重要节点的‘地渊古道’!”

守碑人的声音也带着激动:“古籍有零星记载,‘七钥之地,有古道相连,避浊气,通诸坛’。没想到真的存在!沿着这条古道,或许能直达‘余烬’!”

这无疑是重大发现。地渊古道意味着更安全、更快捷的路径,也印证了上古文明为了应对危机所做的周密布置。

然而,玄臻却皱起了眉头。太安静了,也太……完整了。如此重要的通道,在“网”污染肆虐的今天,竟然没有任何被占据或破坏的痕迹?

“提高警惕。”他沉声下令,“古道沉寂太久,未必安全。”

五人呈战斗队形,沿着古道向东南方向前进。林晚的“镜心”与“静澜之心”全力张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古道并非笔直,时有岔路,但主道方向始终与“余烬”的感应方向一致。沿途他们看到了一些坍塌的侧室,里面散落着腐朽的木器、锈蚀的金属工具,甚至还有一些风化的骸骨,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仿佛在劳作或守卫时突然凝固。时间在这里留下了静止的死亡印记。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前方的隧道忽然变得更加宽阔,并且出现了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紧闭的石门。

石门高约五丈,通体由一种深灰色的金属矿石打造,表面布满繁复的浮雕。浮雕的内容不再是常见的云纹水波,而是描绘着一场宏大的祭祀场景:无数渺小的人影朝着中央一团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焰跪拜,火焰中隐约有鸟形生物展翅欲飞。火焰周围,散落着七颗星辰般的亮点。

而在石门中央,赫然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边缘的纹路,与星轨盘的形状隐约相似,但更大。

“需要钥匙。”墨渊上前检查,“这个凹槽的尺寸和纹路……不是星轨盘,更像是某种更大的‘控制盘’或者‘认证装置’。”

林晚的“静澜之心”靠近石门时,光芒微微增强,但与石门的共鸣感很弱。

“不是用‘心钥’直接开启。”林晚摇头,“可能需要特定的方法,或者……其他东西。”

玄臻目光扫过浮雕,最后停留在那七颗星辰亮点上。七颗……七钥?

“用星轨盘碎片试试。”他示意林晚。

林晚取出贴身携带的那几块拼合的星轨盘碎片,小心地贴近石门凹槽。

碎片微微震动,散发光芒,但石门纹丝不动。

“能量特征有呼应,但强度不够,或者……缺了东西。”守碑人通过共鸣器分析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跟随、警惕着后方的山魈,忽然闷哼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山魈?”阿武立刻靠近。

山魈的表情有些痛苦,眼神变得迷茫,他伸手指向石门浮雕火焰中的那只鸟形生物,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火……鸟……印……记……”

“火鸟印记?”林晚一愣,随即想起什么,立刻看向玄臻,“陛下!您还记得在‘浊渊’,我们从那个囚禁山魈的结晶柱上,剥离下来的那个烧灼痕迹吗?那个痕迹的形状……”

玄臻眼神一凝。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救下山魈后,确实注意到他胸膛有一个奇特的、仿佛被火焰烙下的陈旧伤痕,形状抽象,像是一只展翅的鸟。因为伤痕没有能量反应,且是旧伤,便没有深究。

“山魈,你胸口的伤……”玄臻看向他。

山魈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他撕开自己破烂的上衣,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那里,果然有一个暗红色的、线条简洁却充满力度的鸟形烙印。

当这个烙印暴露在空气中时,异变发生!

石门上的浮雕,那团巨大的火焰和其中的火鸟,突然亮起了暗红色的微光!虽然微弱,但在昏暗的古道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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