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尘埃落定，曙光初现（1/2）

镇政府的调查，比预想中更快，也更有效率。

韩正所长雷厉风行，又有镇纪委介入，王老五、张会计那点道行，在真正的审查面前根本不够看。尤其是李大牛提供的那些复印件，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指向性明确，成为撕开缺口的关键。

被分开询问的王老五和张会计，起初还想抵赖顽抗，但在确凿的证据链（苏晓婉搜集的村民证言、李大牛的复印件、以及后续根据线索快速调取的荣发建材部分账目）和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很快便供认不讳。王老五交代了强买强卖、收取保护费、放高利贷、以及为垄断建材生意殴打威胁其他村民的罪行。张会计则承认了自己伪造“侵占土地”证据、与王老五勾结欺上瞒下、并收受其好处的违纪事实。

更让调查人员震动的是，在深挖王老五资金往来时，顺藤摸瓜，查到了他与镇信用社信贷主任王德发、荣发建材老板钱大发之间隐蔽的利益输送链条。王德发违规放贷给钱大发，钱大发则与王老五合作，由王老五利用暴力手段在桃源村及周边强推其建材，所得利润三人分成。王德发还利用职务之便，为王老五摆平过几次小麻烦。

铁证如山，王德发和钱大发也很快被控制。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镇上那位曾收受过王老五“感谢信”和礼品的某位领导（最终署名被核实），也进入了纪委的视线，接受调查。

至于派出所副所长刘麻子，虽然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利益输送，但他多次接受王老五宴请，并在处理相关纠纷时明显偏袒、滥用职权的事实清楚，被停职检查，后续处理只是时间问题。

这场由一桩捏造的土地纠纷引发的风暴，短短几天内，就席卷了桃源村和镇上的几个小蛀虫，震动了不少人。

三天后，处理结果初步公布：

王老五因涉嫌强迫交易罪、敲诈勒索罪、非法经营罪（高利贷）等，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移送司法机关处理。其多年来欺压村民攫取的不义之财，被责令退赔。

张会计被开除党籍、撤销村委会会计职务，其违法行为移交有关部门处理。

王德发被开除公职，其违规放贷、受贿等问题移送司法机关。

钱大发涉嫌行贿、非法经营等，被依法查处。

刘麻子停职接受进一步调查。

镇政府工作组进驻桃源村，协助村委会暂时工作，并宣布将依法重新选举产生真正能为村民服务的村干部。

对于李家，镇政府明确认定，所谓“侵占集体土地”纯属诬告陷害，李老实家土地权属清晰，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镇政府向李老实一家表示了歉意。

尘埃落定。

消息传回桃源村，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压抑了多年的怨气，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村民们奔走相告，拍手称快。很多人自发地聚到李家门口，不是看热闹，而是真心实意地道贺，看向李大牛和苏晓婉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李老实和王翠花，直到镇上的干部亲自上门道歉、宣布处理结果，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仿佛在做梦。看着院子里挤满的笑脸，听着那些真诚的安慰和感谢，老两口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这哭，是委屈，是后怕，更是解脱和喜悦。

李大牛站在父母身边，脸上也带着笑容，但眼神深处，却比旁人更冷静几分。这一关算是过了，但也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王老五倒台，不等于所有麻烦都消失了，那些隐藏在更深处、或者原本与王老五有利益关联的人，会不会记恨？钱浩那边，会不会有新的动作？

不过，眼下总归是拨云见日。

“大牛啊，这回多亏了你，还有苏干部！” 隔壁赵婶抹着眼泪，紧紧握着李大牛的手，“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要被王老五那伙人欺负到什么时候！”

“是啊，大牛，苏干部，你们是咱们村的恩人！”

“以后有啥事，尽管招呼！”

面对乡亲们的热情，李大牛连连摆手：“大家别这么说，主要是苏干部坚持原则，镇上的领导公正处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苏晓婉也在场，她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被众人簇拥感激的场面，脸微微发红，但眼神明亮：“乡亲们，这是我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应该做的。以后，咱们一起努力，把桃源村建设得更好！”

她的话引来一片赞同声。经此一事，苏晓婉在村民心中的威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人群渐渐散去后，苏晓婉才有机会和李大牛单独说几句话。

“李大牛，这次……真的谢谢你。” 苏晓婉诚恳地说，“没有你提供的那些线索和……复印件，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她顿了顿，看着李大牛，眼神带着探究，“那些东西，真的是匿名送来的？”

李大牛坦然迎着她的目光：“苏干部，有些事，过程不重要，结果对大家有利就好。您说呢？”

苏晓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行事方式，只要目的是好的，手段在合法合理的范围内，她可以选择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