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出版个人文集《码上见道》(2/2)
张天放拿起钢笔,在这句话旁画了个小小的注释符号:“必须写。这是全书的根。”他望向窗外,龙腾大厦的logo在阳光下闪着光,楼下的货车正卸下一批新的汉卡,纸箱上的编码与他识海之中的“道源代码”隐隐呼应。三年前他在小镇的煤油灯下初读《道德经》,只觉玄奥难懂;如今在商场与代码场中摸爬滚打,才明白“道”从不是空中楼阁,而是藏在每一行代码、每一次决策里的规律。
“您不怕被人说‘封建迷信’?”李编辑追问,笔尖悬在稿纸上。
“把‘天道’换成‘客观规律’,把‘显化’换成‘实践’,就没人会说了。”张天放提笔在序言末尾添了一句,“所谓见道,不过是在代码的逻辑里,看清事物运行的本质。”他放下笔时,钢笔在纸上留下一个沉稳的点,像程序运行完毕的终止符。
李编辑凑近一看,忍不住念出声:“‘代码有道,非恒常之道;算法无名,乃万物之始。此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皆可编码而述之。’张总,您这几句,比前言里的所有论述都有力量。”
张天放没说话,只是将吕祖版《道德经》翻开,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旁边是他三年前写的批注:“一为核心算法,二为数据与逻辑,三为应用场景,万物即生态。”字迹从青涩到沉稳,恰如他从源码级窥径期到解析期的修行之路。
“陈星说,他要在书的附录里加一段‘编码修真入门’。”张天放忽然想起今早陈星发来的便条,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把我教他的‘内视识海’,改成了‘调试思维缓存’,还说这样程序员更容易懂。”
李编辑也笑了,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陈先生的技术附录,是这本书的‘护城河’。上周社里的校对员说,光看他写的汉卡电路优化技巧,这本书就值回票价。”他将校样仔细收好,放进特制的文件袋里,“我这就回社里安排排版,案例部分您今晚传真给我就行。”
送走李编辑,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张天放重新坐回桌前,拿起苏月晴发来的“汉卡之战”资料,指尖划过“1995年5月,宋世诚仿冒卡市场占有率降至12%”的数字,思绪飘回那个焦灼的初夏。当时陈星在机房里哭丧着脸说“代码被抄了,我们完了”,他却指着窗外的凤凰木说:“树的根扎得深,风再大也吹不倒。我们的根,是用户需求,不是那几行表面代码。”
那晚他们重写汉卡的核心逻辑,没有照搬原来的编码,而是根据三个月收集的用户反馈,加入了“智能词频预测”功能。当新汉卡上市时,宋世诚的仿冒卡立刻成了“过时产品”——这便是“反者道之动”的实战,也是他要写进书中的核心案例。
夜幕渐沉,办公区的灯陆续熄灭,只有张天放的办公室还亮着。他将“汉卡之战”的案例细细写好,每一个技术决策都标注着对应的道家理念,比如“差异化竞争”对应“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用户反馈驱动开发”对应“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传真机将稿件发出时,他顺手拿起《码上见道》的序言,轻声念了出来:
“吾观天道,如观操作系统;吾写代码,如写天道显化。1993年秋,吾于困顿中得吕祖《道德经》,始知编程与修真,同源而异流。代码者,以逻辑为骨,以数据为血;道者,以规律为骨,以万物为血。今将三年所思所行整理成书,非为授人编程之术,实为传见道之法。愿读者于代码中见逻辑,于逻辑中见规律,于规律中见天道……”
念到“天道”二字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那是清风道长去年送他的,说“玉能藏气,亦能藏道”。玉佩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触感,识海之中,代表“道源代码”的光点与书中的文字共鸣,泛起细密的涟漪。他忽然明白,这本书不仅是他个人的总结,更是“编程修真”理念的第一次公开显化,就像当年汉卡的诞生,注定要在行业里掀起新的浪潮。
传真机的回执单缓缓吐出,上面印着出版社的接收时间:1996年9月12日,21点08分。张天放将回执单夹在序言里,起身走到窗边。深圳的夜空已被霓虹灯染成淡紫色,远处的蛇口港里,载着汉卡的货轮正缓缓启航,船灯在海面上划出长长的光带,像一行正在延伸的代码。
他想起李编辑临走时的担忧,想起苏月晴传真上的笑脸,想起陈星在便条上画的鬼脸。争议或许会来,质疑或许会有,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将代码与道的共生智慧,写成了一本能被后人翻阅的书。就像《道德经》流传千年,他的《码上见道》或许也能在这个变革的时代,为那些在代码与现实中迷茫的人,点亮一盏小小的灯。
桌上的吕祖版《道德经》还摊开着,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纸页上,与红色批注交相辉映。张天放轻轻合上书本,指尖在封面的纹路处停留片刻,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书出版后,要请清风道长来深圳,或许这位老道长,能从更古老的视角,解读“代码见道”的真意。而那藏在序言里的“天道系统”隐喻,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连接商业与大道的桥梁。
夜风吹得凤凰木的叶子沙沙作响,办公区的传真机早已安静下来,只有桌角的汉卡纪念章,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属于《码上见道》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