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记忆与现实的撕裂（2/2）

幻象？还是试炼的一部分？韩默不确定，但那声默哥哥像锚一样将他拉回现实。他咬牙站起，对着记忆洪流怒吼：我是韩默！玄天尊者是我的前世，但不是现在的我！

所有记忆碎片同时炸裂。韩默感到体内星力沸腾，背后金莲虚影自动浮现，只是这次，莲花中心结出了一颗星辰般的莲子。

第一扇门缓缓开启，磅礴的星力如潮水涌来。韩默全身经脉被强行拓宽，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当星力灌顶达到顶峰时，他仰天长啸，周身毛孔都渗出细密血珠——这是筑基破金丹的征兆！

痛苦持续了不知多久。当韩默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飘浮在星空中，面前是第二扇刻有星象的门。他内视丹田，原本的气旋已凝结成鸽蛋大小的金丹，表面布满星纹。

这就是...第一重试炼的奖励？韩默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力量暴涨了十倍不止。更奇妙的是，部分玄天造化诀的第四重口诀自动出现在脑海——这本该是元婴期才能接触的内容。

戒灵的声音突然响起，比先前清晰了些：你通过了第一重，但代价已经开始显现。

韩默一愣：什么代价？

想想你七岁前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韩默悚然。确实，寒冰洞中恢复的那些童年记忆，此刻竟变得模糊不清，唯有林雨嫣血染冰棺的画面依然鲜明。

每通过一重试炼，就会吞噬部分今世记忆作为交换。戒灵叹息，这就是为什么玄老让你找。

韩默握紧拳头：那我放弃后续试炼...

来不及了。戒灵指向他背后的金莲虚影，试炼一旦开始，只有通过全部七重或死亡两种结局。

沉默片刻，韩默毅然推开第二扇门：那就加快速度。

门后是片无边无际的镜湖。每一滴水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画面：有玄天尊者修炼的场景，也有韩默今生经历的片段，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

找出唯一真实的倒影。虚空中有声音宣布，时限：一炷香。

韩默立刻明白这是寻找真实自我的考验。他盘膝坐下，尝试用星力感应。可成千上万的倒影中，哪个才是？

时间流逝。就在韩默额头见汗时，丹田处的星钥突然发热。他福至心灵，将星力注入星钥。一道金光射出，在无数倒影中锁定了一个不起眼的画面：五岁的林雨嫣踮脚给受伤的他喂药。

这是...

韩默伸手触碰那个倒影。画面突然放大，他惊讶地发现小林雨嫣腰间挂着的玉佩，竟与寒冰洞中看到的留影珠画面一模一样！而当时苏灵儿说，那是三个月前的影像。

时空错乱？还是...韩默心跳加速。除非星宫内部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或者...这个倒影是现在的林雨嫣传递的信息！

就在他即将抓住关键时，镜湖突然沸腾。所有倒影融合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韩默卷入其中。天旋地转间，他听到戒灵大喊：小心！这是记忆漩涡！

韩默感觉自己被撕成无数碎片。前世的征战、今生的仇恨、玄天尊者的冷酷、林雨嫣的温柔...无数矛盾的身份在脑海中厮杀。

我到底...是谁...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一股温暖的星力从丹田涌出。韩默恍惚看到个模糊的婴儿虚影，正用小手拽着他的衣角。那星力的感觉...竟与寒冰洞中林雨嫣腹部的波动一模一样！

孩子？韩默如遭雷击。这是真实存在的联系，还是试炼制造的幻象？

不等他想明白，婴儿虚影突然指向漩涡某处。韩默拼尽最后力气冲向那个方向，在即将被漩涡吞噬的瞬间，抓住了藏在无数倒影中的半片染血衣袖——正是林雨嫣在寒冰洞留给他的那半片！

所有幻象轰然破碎。韩默跪在第二扇门前大口喘息，全身被冷汗浸透。门缓缓开启，这次涌入的不是星力，而是一段清晰的记忆：

玄天尊者站在星宫最高处，手中金莲已经枯萎。他对着虚空惨笑：清瑶，我错了...周天星图根本不能逆转生死...

画面跳转。黑袍人露出真容——竟是年轻时的玄霄子！他将匕首刺入玄天尊者后心：师尊，您太执着于过去了。把星图交给我吧...

记忆到此中断。韩默震惊地发现，自己金丹上的星纹又多了一倍。更惊人的是，当他运转玄天造化诀时，背后金莲虚影中那颗已经清晰可见，散发着与林雨嫣腹部相似的星力波动。

这是...周天星体的雏形？戒灵声音颤抖，难道那孩子把部分体质通过星钥传给了你？

韩默还未来得及回答，整座星宫突然剧烈震动。第三扇门上的星象自动亮起，门缝中渗出漆黑如墨的雾气。

不好！戒灵急道，玄霄子在外面强行冲击星宫禁制！你必须加快速度！

韩默望向剩下的五扇门，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照这个速度，在通过全部七重试炼前，他可能会彻底忘记今生的所有记忆...包括林雨嫣。

但此刻已无退路。韩默将半片染血衣袖缠在左手腕上，毅然走向第三扇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必须获得足够的力量...去救那个可能还在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