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涌时间（1/2）

林雨嫣预料得没错，麻烦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韩默的药圃外就多了几道隐晦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远远地监视着这小木屋的动静。他们的窥探小心翼翼，带着忌惮，显然是被昨日广场上那一幕震慑得不轻。

韩默只当不知，照例浇水除草，该干嘛干嘛。只是偶尔抬头，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回去。

晌午时分，王执事亲自来了，脸色比上次更加复杂，看着韩默的眼神里混杂着探究、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韩……韩默啊，”他搓着手，语气客气得不像话，“戒律堂的孙长老，想请你去问几句话。你看……”

来了。韩默心中了然。他放下手中的水瓢，面色平静：“现在就去吗？”

“啊，是，是，孙长老在戒律堂偏殿等候。”王执事连忙侧身让路，姿态放得极低。

跟着王执事前往戒律堂的路上，那些窥探的视线变得更加密集和紧张。韩默甚至能感觉到几道强横的神识从他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与凝重。

戒律堂偏殿，气氛肃杀。

主位上端坐的正是昨日那位面容古板的孙长老，他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两侧还坐着几位气息沉凝的长老，包括那位白发李长老。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走进来的韩默身上，带着巨大的压力。

韩默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行礼：“弟子韩默，见过诸位长老。”

孙长老冷哼一声，没有让他起身，直接开口，声音冷硬：“韩默，你与那林雨嫣，是何关系？”

“回长老，林雨嫣曾是外门杂役院弟子，与弟子相识。后来弟子调入丹霞峰，她便时常来探望。”韩默斟酌着词句。

“时常探望？”旁边一位面容消瘦的长老眯起眼，“一个杂役弟子，如何能自由出入内门，甚至在你住处盘桓？你当宗门规矩是儿戏吗？”

威压骤然增强，如同山峦压顶。

韩默感觉呼吸一窒，体内灵力运转都滞涩起来。他咬紧牙关，抵抗着这股压力，额头渗出细汗：“弟子……不知。或许是……她自有办法。”

他不能把林雨嫣供出去，也根本不知道林雨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自有办法？”孙长老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怒道，“好一个自有办法！那林雨嫣隐匿修为，混入宗门，其心可诛！你与她关系密切，莫非是同党？！”

这顶帽子扣得极大！

韩默心头一沉，正欲辩解，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却突兀地在殿外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孙长老是在找我吗？”

偏殿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林雨嫣就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身朴素的杂役服饰，神情淡漠，目光扫过殿内诸位长老，最后落在韩默身上，见他脸色发白，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缓步走入殿内，无视那弥漫的肃杀威压，走到韩默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雨嫣！”韩默低呼一声，想让她离开。

林雨嫣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看向主位的孙长老，语气平淡无波：“我的事，与他无关。有什么问题，问我便是。”

她的出现，让整个偏殿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几位长老如临大敌，周身灵力隐而不发，神识死死锁定在她身上。昨日那捏碎灵器的一幕，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孙长老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林雨嫣！你究竟是何人？潜入我青峰山，意欲何为？！”

林雨嫣抬眸，与他对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带着一丝……俯瞰般的意味。

“我是林雨嫣，青峰山外门杂役弟子。”她重复着这个身份，语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至于潜入？孙长老言重了。我若对青峰山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