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冥守候（1/2）

葬魔渊上空永远笼罩着铅灰色的云层，不时有血色闪电划过。林雨嫣背着韩默，站在深渊边缘的断崖上，强风吹得她衣袍猎猎作响。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她的灵力几近枯竭，右肩被幽冥魔光腐蚀的伤口恶化成可怖的紫黑色，每走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扎。但她不能停，怀中韩默的气息越来越弱，皮肤下的血纹已经蔓延到脖颈，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碎裂。

哥哥，我们到了。林雨嫣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断崖下方是无尽的黑暗，隐约能听到诡异的风声，像是千万亡魂在哀嚎。这里曾是魔教总坛所在，千年前正邪大战的最终战场。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和永不消散的怨气，普通修士靠近都会感到灵力凝滞。

林雨嫣从怀中取出母亲留下的玉牌，按照其中记载的方法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玉牌上。血液被吸收后，玉牌射出一道红光，指向深渊某处。

果然在这里...她紧了紧背带，准备寻找下崖的路。

就在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擅闯葬魔渊者，死。

林雨嫣悚然回头，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丈外。来人手持一根白骨杖，杖头镶嵌着颗猩红的宝石，散发着不祥的光芒。更可怕的是，林雨嫣竟完全感知不到对方的灵力波动——要么是凡人，要么修为远高于她！

前辈，林雨嫣强忍惊惧，微微躬身，在下只为救人，无意冒犯。

黑袍人没有回答，而是举起骨杖轻轻一点。顿时，一团黑雾从杖头宝石中涌出，化作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黑线，朝林雨嫣激射而来！

林雨嫣仓促闪避，但重伤在身又背着韩默，动作慢了半拍。三根黑线穿透她的左臂，瞬间带来刺骨寒意，整条手臂立刻失去知觉。

幽冥魔气？！她惊呼出声，你是魔教余孽！

黑袍人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小丫头见识不浅。声音如同两片锈铁摩擦，能认出幽冥魔气的，天下不超过十人。

林雨嫣趁机将韩默小心放在地上，自己则持剑而立：前辈，我母亲是魔教圣女夜无月，我此行是为寻找幽冥寒潭救我兄长！

夜无月？黑袍人突然激动起来，骨杖重重顿地，胡说！圣女二十年前就已陨落，哪来的女儿？

林雨嫣没有辩解，而是直接解开衣领，露出左肩的雪花印记：这是韩家血脉的证明，我母亲临终前将它留给我。

黑袍人看到印记，身形明显一震。他缓步上前，林雨嫣警惕地后退，却见他突然单膝跪地，骨杖横置于前：

属下幽冥左使墨刑，参见圣女后裔！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雨嫣愣在原地。黑袍人——现在该称他为墨刑——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左眼处只剩一个黑洞，右眼却呈现与林雨嫣母亲相同的暗红色。

二十年来，属下一直在此守候，等待圣女血脉归来。墨刑的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带着几分激动，没想到先等到的是圣女之女...

林雨嫣警惕未消：你如何证明身份？

墨刑不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字。他将令牌抛给林雨嫣：圣女当年亲手所赐，你应该能感应到其中气息。

林雨嫣接过令牌，果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波动，与她记忆中母亲的气息一模一样。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墨前辈，我兄长身中焚心丹反噬和幽冥魔光腐蚀，命在旦夕。母亲留下的信息说幽冥寒潭能救他...

墨刑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韩默，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韩天雄的儿子？

正是家兄。林雨嫣点头，我们兄妹同父异母。

墨刑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既有韩家血脉，又有圣女传承...或许真是天意。他转身指向深渊某处，幽冥寒潭就在下方，但能否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

在墨刑的引领下，林雨嫣背着韩默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下到葬魔渊中部。这里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步，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魔气。若非玉牌指引和墨刑带路，根本找不到方向。

到了。墨刑停在一处石壁前，骨杖轻点，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洞口。

洞内温度骤降，林雨嫣呼出的白气瞬间结霜。走进去约百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方圆十丈的寒潭静静躺在洞窟中央，潭水漆黑如墨，表面却凝结着一层薄冰，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就是幽冥寒潭。墨刑语气中带着敬畏，魔教圣地，千年来只有教主和圣女有资格进入。

林雨嫣顾不上惊叹，急忙问道：该如何使用？

将他浸入潭中，魔气自会修复经脉。墨刑顿了顿，但有一点你必须知道——寒潭魔气与正道功法相冲，他修炼的《玄天造化诀》又是至寒属性，两相冲突，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只要能活命，再大痛苦哥哥也能承受。林雨嫣坚定地说。

墨刑摇头：你不明白。这种冲突不是意志力能克服的，轻则功法尽废，重则爆体而亡。